薑咻躺在床上眼淚汪汪的讓醫生處理傷口。
一看見傅沉寒進來,那含在眼睛裏打轉卻一直沒有掉下來的眼淚忽然就落下來了,她還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給人家醫生嚇了一跳:“姑娘?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之前不都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哭了??
等她一轉頭,看見坐著個輪椅進來的傅沉寒,了然:“哦,是男朋友來了啊。”
小姑娘嘛,就隻對著自己親近的人撒嬌。
薑咻委屈巴巴的看著傅沉寒,剛想說自己疼,看見傅沉寒的輪椅後又愣住了:“叔叔……你怎麼了?”
傅沉寒冷靜的說:“行為藝術。剛剛去看醫生的時候發現這個輪椅很酷。你想不想坐一下?”
薑咻:“……”
她的哭聲頓住了,說:“叔叔,我今年是十八歲不是八歲。”
“……”傅沉寒嘖了一聲:“怎麼還不好騙了。”
薑咻:“……”原來我之前在你眼裏的形象一直都是個小智障,我懂了。
傅沉寒漫不經心的道:“腿上受了點傷,不是很嚴重,但是那醫生估計快到更年期了,非要我坐輪椅。”
芳華正茂的魏恪在自己的值班室裏打了個噴嚏。
魏醫生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迫更年期了,而自己的便宜外甥還在忽悠小姑娘:“還沒你這嚴重呢,給你也弄個輪椅坐坐?”
他低頭看看自己坐著的輪椅,其實就是醫院統一的製式輪椅,扶手上還印著XX醫院的字樣,寒爺看了一會兒,嫌棄的說:“這輪椅太醜,我讓人給你做個粉色的。”
仿佛剛剛那個說人家很酷的人根本不是他。
女醫生咳嗽一聲:“那什麼……這姑娘的傷用不著輪椅。”
傅沉寒輕描淡寫的看她一眼。
女醫生:“……用一用也可以。”
薑咻:“……”
她無奈的道:“我才不要粉色的輪椅。”
傅沉寒給她擦了擦頰邊的眼淚,輕聲說:“抱歉。”
傅沉寒活了三十來年,就說了兩次抱歉。
兩次都是對同一個人。
薑咻被傷口疼的臉頰皺成了一團,但是還是努力的想要笑一下,“沒事的……我不怪你。”
雖然之前有一點埋怨傅沉寒不接電話,但是她都明白,傅沉寒的工作很特殊。
傅沉寒忽然很慶幸自己是在這個年紀遇見了薑咻,要是再早幾年,他還沒有退下來的時候,一年出兩個任務,出一個任務半年,那時候要怎麼舍得下心中的溫柔旖旎,從紅粉帳中去到那血腥地獄呢?
女醫生動作很快給薑咻包紮好了傷口,囑咐了她注意事項,薑咻自己也是醫生,當然知道要注意什麼,但還是乖乖的點頭,跟醫生道謝。
女醫生離開後,傅沉寒忽然說:“薑薑。”
薑咻有些茫然的看著他。
傅沉寒微微垂眸,手捧住了她白皙的臉頰。
薑咻的皮膚如同凝脂豆腐,又軟又嫩,輕輕一掐就是個紅印子,傅沉寒的手指上則有各種粗糙的繭子,就是這樣輕柔的撫摸,薑咻的臉頰上也有些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