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咻喝了口水，笑著說：“不知道為什麼，你那麼多的作品，我印象最深的還是那部《破國》。”
葉星謠從牛排裏抬起眼睛，因為休息不好，又是趕飛機回來的，她眼下的青色很明顯，顯得那雙有些鋒冷的眼睛柔和了幾分，便帶了幾分茫然：“為什麼？”
薑咻想了想，笑著道：“怎麼說呢……可能有點奇怪，我一直覺得月霓裳跟你很像。”
葉星謠手上的動作頓住，良久，笑了：“你感覺沒錯，那是我最滿意的一部作品。”
當時《破國》紅極一時，葉星謠靠著這部作品躋身大熒幕，拿到了她的第一個影後。
葉星謠托著下巴，道：“月霓裳的確和我很像，但是我沒有她那麼爭氣。”
“什麼？”
“她最後不愛了，我沒有。”葉星謠垂下眼睫：“怎麼說呢，她像我，又不像我。”
葉星謠不說起她的過往，薑咻知道那必定是一段傷心事，跳過了這個話題，笑著道：“我看八卦新聞，說蕭倫和你求婚了？”
當初葉星謠和蕭倫公開在一起，不知道多少人覺得是《破國》的炒作，但是四年過去，兩人一點分手的跡象都沒有，反而被狗仔拍到了求婚。
葉星謠語氣無波無瀾：“是求婚了，我拒絕了。”
她淡淡道：“還跟他分手了。”
薑咻其實並不意外，她看得出來葉星謠並不喜歡蕭倫，她輕聲道：“為什麼？”
“我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我妹妹比我小一歲，那時候我們玩兒捏泥人，我手髒了，但是妹妹的手很幹淨，我就伸手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也弄髒。我媽媽就說，我這樣是不對的。”她眼睛裏有很亮的光，恍惚讓人以為看見了星辰。“自己髒了，就不要連累別人。”
薑咻心頭微微一跳：“謠謠……”
“你放心，我對自己沒什麼意見。”葉星謠說：“隻是覺得蕭倫那樣的人和我待在一起浪費了。”
薑咻沉默了一會兒，問：“那你和季少呢？”
“我們當初約定好了，等他和洪秀訂婚，我們就一刀兩斷。”葉星謠沉默了很久，才繼續說：“他毀約了。”
“你……”
“你不用同情我。”葉星謠嗤笑：“不然我兩個影後怎麼來的？這麼多資源怎麼來的？都是他的功勞，我的經紀人經常說，要不是季守夢，我起碼要花五倍的時間才能有今天的成就。她對季守夢感恩戴德。”
“……”薑咻猶豫了一下：“那你快樂嗎？”
葉星謠怔了怔，像是回想起了很久遠之前的事情，那更深露重的記憶裏，似乎也有誰問她，“謠謠，你快樂嗎？”
其實並不快樂。
就算有萬千粉絲擁戴，成為國民偶像，拿下兩個影後大獎，她也一點都不快樂。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吃到一顆棒棒糖就覺得幸福的歲月，悄然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