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見了,薑小咻肯定都急哭了。

……

薑咻沒哭。

她剛剛給總統針灸完,顧錚推門進來,道:”你休息一會兒吧,要是有消息我就叫你。“

薑咻搖了搖頭,道:“睡不著。”

顧錚心疼的揉了揉她的頭發:“你放心,對方既然給了三天的時間,就說明鬆音現在是安全的,而且鬆音那麼聰明,一定知道該怎麼保護自己。”

薑咻抬起頭看著雪白的天花板,道:“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沒有辦法放下心,我擔心他受欺負,擔心他沒有東西吃沒有水和,擔心他挨打……他還那麼小。”

這些話她都說的很平靜,但是就是因為這樣的平靜,才帶出了致命的心酸。

她吸了吸鼻子,道:“還是沒有查到那個號碼的歸屬地嗎?”

“沒有。”顧錚道:“我們定位到國內,人早就跑了,現在正在通緝,但是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我們封鎖了消息,沒有人知道那個威脅電話,你放心。”顧錚這樣說,又輕聲道:“所以你不用有心理負擔,沒有人知道在這件事上你做了選擇。”

“你在勸我選擇薑鬆音嗎?”薑咻看著顧錚。

顧錚說:“我隻是不想你難過。”

薑咻沉默了一會兒,說:“顧錚,那是你的父親。”

“他已經到了歲數了。”顧錚說:“可是鬆音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不會怪你。”

薑咻緩緩道:“這是你們的想法。在世人眼中,鬆音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而總統是國家的領導人,或許一百個小孩子的命都沒有總統的金貴。“

顧錚歎口氣:“薑咻,你何必鑽牛角尖呢?”

“……”薑咻垂下眸:“我想自己安靜一會兒。”

顧錚道:“好。”

他剛要出門,卻聽薑咻又道:“不出意料的話,閣下今天晚上就會醒。”

顧錚頓了頓,聽見薑咻繼續道:“大概八九點的時候,到時候你來看看他吧。”

“好。”

顧錚說。

病房裏就剩下了薑咻一個人,她坐了一會兒,起身把薑鬆音的小衣服收拾了一遍,最後還是無事可做,她就蹲在地毯上拚薑鬆音的拚圖。

她沒怎麼玩過這樣的遊戲,薑鬆音的拚圖又實在是太複雜了,沒有參考圖,誰也不知道拚出來到底是什麼樣子,這張圖薑鬆音已經拚了大半,可以看出是一張油畫,畫麵上非常幸福的一家三口在春日的花園裏,很溫馨,讓人不自覺的想要微笑。

隻是孩子的那部分,還沒有拚完。

薑咻花了兩個小時,從上萬塊拚圖碎片裏找出了一張,拚在了孩子的臉上,她手指頓了頓,盯著那張碎片看了許久。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

她拿過手機,上麵是一串亂碼,她心口一跳,沒有立刻接聽,而是打開門想要找顧錚,卻正好遇見傅沉寒進來,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拉過傅沉寒給他看了手機上的號碼,傅沉寒立刻會意,打了電話出去,而後對薑咻一點頭,示意她可以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