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是如此的膽小,就連問傅沉寒一句你恨我嗎都不敢。
薑咻道:“鬆音,你先睡,我出去吹頭發。”
薑鬆音點頭。
薑咻在外麵吹幹頭發,她抬眸看了看二樓的欄杆,忽而就有點衝動,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站在傅沉寒的房間門口了。
她看著自己搭在門把上的手,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伸手把門推開了。
房間裏隻有月光,顯得有些清冷。
闊別四年,這還是薑咻第一次來到傅沉寒的房間。
似乎沒有任何的改變,時光在這裏停住腳步,不曾帶走任何的東西。
薑咻小心的關上門,走到了床邊。
傅沉寒睡著了,像是在睡夢之中也有什麼煩心事,微微皺著眉,但是那張臉在清冷月光中,的確是非常好看的。
薑咻就蹲在床邊靜靜地看著他,不知不覺的,她竟然掉了眼淚,她抬手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輕擦過,出手冰涼。
很多時候,她覺得自己像是無家可歸的小動物,一個人孤零零的流浪,總也找不到一個家。
她也想要豁達一點,把薑鬆音塞進傅沉寒的懷裏,說,你看,這是我給你的這麼大的一個兒子,你原諒我好不好?你別恨我。
但是她做不到。
千帆過盡後隻有沉寂,她已經沒有當年的勇氣。
四年前她冷漠絕情,甚至給了他那麼痛的一刀,如今想來,實在是傷人太深。
傅沉寒什麼都知道,他沒有恨她,還那麼的愛她,但是她不領情,她非要將整個男人所有的愛意消磨殆盡。
薑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想,薑咻,你可真是個混賬。
她伸出手似乎想要觸摸他,但是最後還是顫抖的收回了手,她聲音帶了些哭腔,很小聲很小聲的說:“傅沉寒……我要拿什麼來賠你,你才會原諒我呢?”
你看你看,這世間百媚千紅,我與你隔山隔海,但是哪怕是折斷我所有的骨頭,我都還是,想要回到你的身邊。
……
第二天早上,傅沉寒剛剛睜開眼睛,就聽見了敲門聲,他眯了眯眼睛,有點起床氣,語氣很不好:“誰?”
“是我!”門外傳來薑咻的聲音。
傅沉寒一頓,道:“幹什麼?”
薑咻:“提供叫床服務!”
傅沉寒:“……”
薑咻:“……”
一陣尷尬的沉默後,薑咻咳嗽一聲,“那什麼,我的意思是,叫醒起床服務……”
傅沉寒抿了下唇,道:“我已經醒了。”
薑咻說:”那要不要我幫你擠牙膏?洗臉呢?或者……“
傅沉寒冷冷道:“我上廁所的時候你還能幫我把著嗎?“
薑咻:“……”
薑咻說:“……並不能。早飯已經做好了,寒爺你快點下來吃嗷!”
說完就溜了。
還抽了自己兩耳巴子。
呸!讓你嘴瓢!這大早上的你都在說些什麼虎狼之詞?
薑咻捂著臉落荒而逃,傅沉寒無意識的勾了勾唇角,那是一個很淺淡的笑,隻是消失的太快,也沒有任何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