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咻麵無表情的說:“哦,老男人,你終於承認你老了。”

傅沉寒:“……”

薑咻的心情也不錯起來,道:“我跟他們交往自然有我的目的。”

其實主要是為了蘭靜梨。

她這個人恩仇記得清清楚楚,她一直記得有一次蘭靜豔和蘭靜軒冤枉她偷吃祠堂裏的貢品,外公很生氣,因為他一向看重祭奠一事,小薑咻那時候本來是要挨一頓打的,但是蘭靜梨站了出來,說是自己偷吃的。

其實貢品是蘭靜豔和蘭靜軒吃的,但是蘭靜梨不敢說,隻能把責任攬在自己的身上。

這並不是多大的事情,但是薑咻一直記得。

蘭靜梨是一個心腸很好的姑娘,她不應該因為自己的柔弱而受到這樣的待遇。

舉手之勞,又可以報幼年之仇,薑咻樂意為之。

薑咻轉身牽著薑鬆音的手,問:“你剛剛吃飽沒有?”

薑鬆音搖頭。

薑咻說:“正好這邊地下一樓有小吃一條街,我帶你去逛逛。”說完想起傅沉寒也在,轉頭問:“寒爺,一起去嗎?”

傅沉寒沒說話,但是抬步跟了上來。

小吃街的人比薑咻想象的多的多,薑鬆音太小一個了,很容易被人擠散,薑咻隻能抱著他,但是薑咻的體力終究是有限,沒一會兒就累得不行,薑咻瞅瞅傅沉寒,試探性的:“寒爺,你看我。”

傅沉寒轉眸看過來:“怎麼?”

薑咻說:“你看我,抱著這麼大一個兒子。”

傅沉寒一臉冷漠:“然後呢?”

薑咻說:“薑鬆音簡直是豬,太重了,我抱不動了!”

薑鬆音:“??”我有感覺被冒犯到。

傅沉寒想了想,對著薑咻期冀的眼神,道:“那你加油。”

薑咻:“??”你他媽這是什麼直男回答?

傅沉寒眼睛裏的笑意一閃而逝,道:“我來吧。”

薑咻氣哼哼的:“看在你這麼上道的份上就原諒你了。”說完把兒子往傅沉寒的懷裏一塞。

那一瞬間,不管是薑鬆音還是傅沉寒,感覺都有點新奇。

傅沉寒從來沒有抱過這麼小的孩子,軟乎乎的,就好像身上沒有任何的骨頭,脆弱的輕輕一捏就會死掉的小生命,卻又有極其旺盛的生命裏,讓一切黑暗都退避。

而薑鬆音是第一次被自己的父親擁抱。

小時候,隔壁的鄰居的小孩會坐在自己父親的肩膀上玩兒飛翔的遊戲,他揚起腦袋靜靜地看著,那時候他看上去大概是很淡然的,就連薑咻都沒有看出他心裏的渴望。

原來,父親的懷抱是這樣的。

溫暖,寬厚,堅硬,就像是巍峨的山,無論有什麼風吹雨打,洪水滔天,這裏都不會被波及。

和母親的柔軟截然不同。

薑咻瞅著傅沉寒一張冷臉,又瞅了瞅薑鬆音的一張小冷臉,忍不住笑,道:“你們等等啊,我給你們拍張照……”說完也不等對方反應,直接打開手機拍了幾張,還設為了自己的屏保壁紙,拿給兩人看:“是不是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