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咻仰起臉,看著他:“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死了,我不可能安心的活下去!”
約書亞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怎麼知道她沒有想過呢?”
“她想過的,隻是很多事情,本就已經發展到了一個極端,人們能夠選擇的,隻是一個壞的結果,和一個更壞的結果罷了。”
約書亞伸手擦薑咻眼角的淚,說:“薑咻,別哭了,讓別人看見了,怎麼辦呢?”
他將薑咻抱進懷裏,喃喃的說:“要是讓別人看見你為了她哭,你以後的處境,會更加艱難的,所以,以後都別為她哭了。”
可是薑咻的哭聲卻越來越大,最後像是一個失去了心愛玩具的孩子般嚎啕起來,她靠在約書亞的肩膀上哭的聲音嘶啞:“可她是我的媽媽啊……她是我媽媽……她死了,我為什麼不能哭?!”
約書亞沒有回答,他隻是拍了拍薑咻的背,輕聲道:“傅沉寒還在等你,去找他吧。”
薑咻抓住他的手:“你呢……你去哪裏?”
約書亞笑了一下:“我?你不用管我。”
他在薑咻的眉心輕吻了一下,手指顫抖的貼上她的眉眼,低聲道:“親愛的,我會一直守著你的。”
“不管遇見什麼樣的事,都不要怕。”
“從我看見的第一眼,我的命運就與你糾纏在了一起,我是你的刀,你是我的命……”他喘息著說:“親愛的,我愛你。”
薑咻張嘴想說什麼,約書亞已經在她後頸一捏,薑咻的眼前瞬間黑了下去。
她那句話堵在喉嚨裏,再也沒有出口。
——你已經自由了。
你不要再守著我,你該有自己的未來了。
可是他沒能聽見。
……
“嘭”的一聲,杯子被砸在地上,碎成了一堆。
平白摸了摸鼻子,對房中其他人道:“你們先進去。”
其他人早就想走了,立刻迫不及待的跑了。
平白道:“爺,您發什麼脾氣,嚇到少夫人多不好。”
傅沉寒冷著臉道:“誰給你的膽子把我帶走的?!”
平白道:“那不是少夫人的吩咐麼。”
傅沉寒冷冷的盯著他:“你是她的人,還是我的人?”
平白說:“我是您的人啊,可是您不也聽少夫人的麼?”
傅沉寒:“……”
他轉眸看著病床上的薑咻,薑咻的臉色很蒼白,看著輕飄飄的,仿佛風一吹就會消失,他握住了薑咻的手,問平白:“怎麼還沒醒?”
平白道:“醫生說是虛耗太過了,可能要睡一段時間。”
老實說,他把傅沉寒帶走的時候,都以為薑咻必死了,尤其是在爆炸的時候,他覺得等傅沉寒醒後自己絕對會被一槍崩了,但是誰也沒有想到,薑咻沒有死,她被人好端端的送回來了,就放在皇家近衛隊的駐紮地營前,平白一度以為自己是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