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行,哪怕你叫我擺三刀都可以,隻要下次再打電話的時候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劉雲給我的印象的確是個涉世不深的女孩,看上去像個未詣世事的大學生,可實際上她已經二十七歲了,跟我一樣,大學畢業四年多了。她的涉世不深體現在她的表裏如一,表裏如一又體現在諸多方麵,譬如她堅持認為這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因為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有遇到過真正的壞蛋。在我看來她這一點簡直不可理喻,她才接觸了幾個鳥人,就以為她的生活圈子可以包羅萬象?她大概還沒有意識到此刻我這隻大色狼正不懷好意,對她垂涎三尺。
劉雲雖然不是性感類型的女人,不過每次看到她的尖削鎖骨和不經意間露出白花花的肚皮,我還是人不知心裏一陣激蕩,心裏忍不住意淫:如果能扒下她的衣服,親吻她性感的鎖骨和肚臍眼,那應該也是不一樣的感覺吧。
跟劉雲吃過那頓飯以後的很多天裏我再沒有主動聯係她,那會我正忙於四處籌錢注冊自己的公司。注冊資金需要十萬塊,我家裏給了我五萬,資金缺口還有五萬。我之所以敢開公司單幹,一是我手頭豐富的客戶資源,二是我還有很廣闊的人脈關係。雖然我暫時身無分文,可五萬塊錢我還沒太看在眼裏,隻要我願意,隨便開口跟哪個同學或者朋友都可以借到。我是商學院國際貿易專業畢業,我的同學和校友中已經有那麼一部分先富了起來,千萬大富豪可能還沒有,但百萬小款隨手一抓一個,人家隨便拔根毛就夠我吃幾年的。
畢業才僅僅四年,分水嶺就這麼明顯,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一比較,我才發現最不濟的差不多就是我擺三錘啦。
我打電話給大學時同宿舍的一個哥們,如今他已然百萬身家。上學時我們關係很好,畢業後又前後腳來到廣東。剛來廣東時他還沒聯係到合適的單位,就先在我租的房子裏借宿,與我大被同眠,混吃混喝了一個多月。後來廣州一家外貿公司跟他簽了約,他臨走之前的那天晚上我請他吃飯,為他餞行。那晚我們都喝大了,他喝大了以後信誓旦旦地給我說,他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這輩子都會記住我對他的好。之後我去過幾次廣州見他,前兩年他的生活過得很慘淡,我去他那裏做客還是我請他吃飯喝酒。但我沒想到的是,兩年之後他說發達就發達了,從公司掙到第一桶金後很快自己出來單幹,業績一年比一年好。他曾自豪地在我麵前炫耀過,一年能掙一百萬。那可是一百萬人民幣哪,換成十塊的票子可以鋪滿十畝地。
電話打通後我隨便問候了幾句,就直奔主題,向他說明了我的狀況。同學在電話裏卻突然沉默了,好半天沒出聲。我的心一涼,估計沒指望了。果然,同學沉默半天後開始跟我哭窮,把自己說得比楊白勞還可憐。我的心徹底涼透了,我就不信,他再困難還能比我更難?我失望地說:“既然你不方便,那就算啦,不讓你為難了。”同學似乎還有些須愧疚,又很豪爽地說:“要不這樣吧,過幾個月我借給你十萬。下次你來廣州提前告訴我一聲,我請你去資本主義狠狠奢侈一把。”我嘴上答應著,心裏卻恨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