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2)

六月,微風徐徐,陽光夾著金色,灑在一片稻田裏,泛起屢屢碧波,層層疊起。一條小河從西向東沿著稻田蜿蜒而去,小河的兩岸垂柳依依,不遠處是一座林間村落,幾間茅屋,依稀可見。五個老者正坐在橋邊的石墩上,手裏執著煙袋,絲絲青煙飄起,在空氣中慢慢散開,很遠就能聞到氣味很濃帶著些許清香的旱煙味。

“三爺!您回來了?”一人老遠就喊道。

咵咵-!--咵咵!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一中年男子騎著一匹白馬從北邊的小路行來,紅轡頭皮馬鞍給白馬裝扮得十分雄氣。

“嗯!”中年男子用鼻子應了一聲。

騎著白馬洋洋走上石橋,橋墩上的老者都向中年男子道了聲:“三爺回來了!”

“嗯!”男子依然是用鼻子回道,似乎不願多說一個字。然後就沿著小路騎馬走了,人馬消失在通往村落的林間路上。

個老者就開始聊開了。

年稍長的劉喜先說道:“曾三爺對我們真是不錯!給我們地種,珠子還收得少,要遇上荒年,還可以來年再交珠子。”

“是啊!多虧三爺呀!我家去年就糧食吃緊,結果三爺寬限到今年再交珠子,眼下看這秧苗,今年應該是要豐收了吧!”王大貴接話道。

“希望今年可以交上三爺的珠子了”幾個老者你一言我一語聊的不勝歡喜,漸漸的,夕陽慢慢降落,夜幕也跟著降下來,眾人都各自回家了,白天那美好景象也被吞沒在黑夜當中......

晚上,曾家大院,燈火通明,丫頭仆人正忙碌著為主人燒洗澡水,主人去縣城歸來,勞累了一天了。這家人姓曾,是當地的大戶,家有良田千傾,牛羊牲畜無數,當家的叫曾孺陽,因排行老三,人稱曾三爺,他頭上有兩個哥哥,都已不在人世,腳下有個妹妹叫孺嫻,據說嫁給了縣裏劉知縣。曾家在這裏已經生活了好幾代,過著與世無爭,自由自在的生活。

“樂巧!樂巧--!”曾三爺喚道。

“老爺!”一十四五歲的丫頭應道。

曾三爺道:“水冷了,在給我添些!”

樂巧道:“是!老爺!”

轉身喊道:“嚐福--!快給老爺拿多些熱水來!”

“老爺!熱水來了!您今天從縣城回來,累了吧!三巧!三巧!怎麼不給老爺搓身子啊!你看我幹嘛!趕緊呐!好好伺候老爺洗身子,完了讓老爺好好睡一覺,後天要給來太爺燒陰壽,明兒個還要來客人呢!”中年仆人嚐福擰水進房後就道個不停。

曾三爺道:“夫人呢?”

嚐福道:“夫人說老爺今兒個回來晚了些,先哄著少爺睡了!”

曾三爺道:“行了!嚐福,你也累了一天了,給我加了水就不用在這裏伺候了,都回房睡吧!明天還有得忙呢!”

嚐福道:“不用!我們能在這裏伺候您是我們的福氣!”

曾三爺道:“行了!差不多了,呃!難不成老爺我要在這水裏泡一個晚上啊?回房睡覺去吧!”

嚐福和樂巧同時應聲道:“是!老爺!”

第二天,各方賓客紛至遝來,帶著禮物都趕著為已過世十五年的曾老太爺賀陰壽。傍晚時分,曾家大院裏,賓客滿園,熱鬧非凡。在一席晚宴後,法師起壇,為老太爺作法超度,壇前花燈繚繞,接龍請福。

突然一聲馬的嘶叫,將這和諧的氣氛打破了,花燈雖在繼續唱,但法事稍停,所以馬的嘶叫聲足已掩蓋眾人的私語。接著就聽到一陣整齊的腳步聲,仿佛還不是幾個人。眾人一驚,難道這鄉下地方還會有軍隊出現?

曾孺陽道:“嚐福!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嚐福道:“是!老爺!”

曾孺陽大聲道:“諸位莫驚!大家繼續鬧,啊?”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嚐福急急忙忙的回來了,進門就大聲喊道:“老爺老爺!不好了,一對人馬打著火把氣勢洶洶正朝我們寨子,似乎衝這裏來!”

曾孺陽道:“噢——!會不會是姑老爺呀?你有沒有看清楚啊?”

嚐福道:“好——好像不是,姑老爺不是去杜知府家賀親了嗎?說來不了,還叫人把姑來和表少爺送過來了呀!”

曾孺陽道:“是啊!妹夫是說來不了啊!那會是什麼人呢?突然,大院朝門被火把照亮,一對人馬衝了進來。一騎馬帶隊,身著軍服,手持佩刀的大胡子勒馬而立,大聲喝道:

“劉彭犯上作亂,杜知府有令,抄家滅門,聽說他的兒子被來到了這裏,識相的趕快交出來,無幹人等速速離去,否則殺無赦!”

此話一出,眾人慌忙逃竄,恨不得跟曾家不要扯上半點關係,曾孺陽見勢不妙,對身邊的嚐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