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妹!我大伯來了,晚飯多加點菜。”曾世慧喊了一聲。
隻見一個二十一二歲的姑娘正在門口的自來水旁洗菜。她抬頭應道:“誒!好的。”
曾世慧叫的薑妹,是李素素大姐的兒女了,初中畢業以後一直在家,想出門打工父母又不許,如今姨父開了廠子,家裏才允許她來礦上幫忙。如今二十出頭,可仍然待字閨中。
整個下午,曾濟財都陪著大哥,帶他查看廠子的生產工藝。可曾濟榮卻遲遲未露麵。
隨著太陽的西移,天色漸漸暗下。采場裏恢複了平靜。工人們勞累了一天,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廠裏。
廠裏已經拉通電源,點燈將整個廠子照亮的如白晝一般。這不是普通的廠子,廠裏的沒個角落都要照亮,這是為了安全起見,因為生產所用的都是劇毒化學藥品,萬一有誰因為摸黑摔到池子裏,喝了強水,三分鍾就會死亡。所以一般除了技術人員是絕不允許進入回收區的。
晚飯擺好,遲遲不見三弟。曾濟元不禁問道:“濟財,怎麼還不見濟榮啊?”
“哦!他呀,每天都走在最後,他要跟忠兒在工人收工以後再采場插上警示牌,禁止不相幹的人亂闖入整個廠區。應該快回來了。”曾濟財知道大哥上山主要還是來看濟榮,整個廠子都是濟榮一手一腳創建起來的,他才是這個廠子的中心。
“誒!大哥,你怎麼跑廠裏來了?慧兒,大伯來了你也不通知我一聲?”說曹操曹操到,曾濟元帶著忠兒一進屋就看見了大哥。
“你別怪慧兒,是我不讓她叫你的。怎麼樣?一切都好吧?”曾濟元看見三弟有責怪慧兒的意思,就連忙解釋道。
“很好啊!就是采礦慢了些,都跟不上生產。”
“哦!”
“薑妹,把我的好酒拿來,既然大哥來了,今晚我們好好喝一杯。”曾濟榮吩咐侄女道。
“哦!好的。”薑妹應了一聲,急忙到姨父的臥室拿出好酒。
“咦!茅台?濟榮,你不會這麼奢侈吧?在這山上,喝點家裏的土酒就好了。”曾濟元差異道。
“舅舅您誤會了,這酒不是姨父買的,是縣裏發的獎品。”薑妹解釋道。
因為薑妹的外公是李鬆華,故而管曾濟元叫舅舅。
曾濟元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不妥,急忙岔開話題,道:“嗬嗬!我隻是隨便一說,一瓶茅台你姨父還是買得起的。哎呀!想不到縣裏麵對你們這麼重視啊!還發獎品。”
“來!大家幹一杯。”曾濟榮舉起酒杯。
“幹!”
眾人舉杯,一飲而盡。
“誒!雲兒忠兒呢?他們不來一起吃嗎?”曾濟元發現隻有二弟是跟大家吃飯,其他侄子卻未見蹤影。
“哦!他們另開有夥食,不用咱們擔心。”曾濟財放下酒杯,瞟了一下,見沒人回答,就接話道。
“哦!原來這樣啊!那咱們吃,來!”
“吃吃吃!”
晚飯除了好酒,菜肴也十分豐盛,有雞鴨魚肉,大家在一派和諧聲中享受著。
飯後,曾濟榮點了一支煙,提著板凳招呼大哥移步到院子裏。旁邊一棵大鬆樹,是建廠是特地留下來夏天乘涼的。
不遠的山上也是零星點點,這是其他礦點的燈光。
曾濟財提著白天的那個茶壺,從他的小屋走出來,直奔鬆樹腳,三兄弟坐著,一邊喝茶,一邊欣賞著這獨特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