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弘屹無疑是打算趁著這個機會將越李軍盡數殲滅。
而此時,在夔州路境內,戰火也開始蔓延了。
新宋原本駐紮昌州的麒麟、熊嚎、鹿角、鷹啼四軍東進,果真是直到璧山縣外。
四軍共計十二萬餘人。
這當然是漫山遍野。
而璧山縣令匡旭堯所做的舉動卻是大出意料。
這個原本在魏飛英麵前信誓旦旦說要以性命守護璧山百姓的縣令,在新宋軍還未到得城外之時,就打開城門了。
然後,他竟是率著璧山縣內眾官迎出城兩裏地去,將新宋四軍請進城內。
而他的叛變,還隻是個開始。
緊隨其後,毗鄰璧山縣不遠的江津縣城內竟然也是豎起新宋大旗。城頭的大宋國旗被斬落。
江津縣令舉縣投向新宋。
重慶府境內僅剩重慶城還在宋軍把控之下。
同時間,原本駐紮渠州的新宋龍遊、虎賁、鐵馬三軍也東進,到得大宋境內。
他們並沒有如杜滸、劉子俊等人所料想那般沿江而下攻達州通川郡,而是直接往東到得梁山城。
梁山、萬州、開州等地知州相繼投向大宋。
一時間,夔州路境內竟是許多地方都舉起反宋旗幟。
誰也不知道,段麒麟或者是他背後的鬼穀宮主等人,這些年來到底在大宋有埋下多少顆棋子。
但他利用趙昺登基,又殺害趙顯這招,獻趙洞庭於不義,無疑是成果豐碩的。
整個夔州路都好似在刹那間風雨飄搖。
如果不是趙洞庭將大軍軍權都集中在鎮西軍區,或許夔州路早已經是混亂不堪。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已經暗中投向新宋。
大宋到底得夔州路時間不長,在這裏根基不深。這裏又有太多蜀中人作梗,便遠遠不如荊湖南路等地安定。
隻短短時間內,達州、重慶竟好似突然間變成孤城。
而夔州路主府奉節郡,以及旁側的施州、大寧監雖未發生變故,但也顯得岌岌可危。因為,即便是郡城之內也沒有多少守軍。
奉節守備軍區還沒有來得及招募兵員,總共隻有萬人而已。
嶽鵬、杜滸以及夔州路節度兼轉運使趙與珞接連得知各地叛降的消息以後,俱是震驚不已。
有三隻信鴿帶著最為緊急的軍令幾乎同時向著長沙方向飛去。
誰也沒想,蜀中在失夔州以後,竟然在夔州路還有如此大的影響力。這著實讓嶽鵬等人覺得措手不及。
也讓他們意料到此役或許並不會那麼輕易就能取勝。
新宋軍不攻重慶、達州兩座重城,他們的意圖,現在誰也沒法推測出來。
隻能夠預料,大戰怕是即將到來。而他們將要麵對的,可能是來自四麵八方的新宋軍隊。
夔州路南末梢。
張玨率領著鎮南軍區軍卒趕到羅殿。
大理兵分三路,一路沿石城郡向北,躥到實是屬於他們自己的潼川府境內。
還一路進特磨道,兵發橫山寨。怕是有要和越李軍合力取廣南西路的意圖。
最後一路,原本按照張玨推算,本應是進羅殿圖謀夔州路。但是實際上,大理軍隊卻並沒有進羅殿。
這最後一支軍隊隻是從石城郡東進,到自杞境內。
張玨得到線報以後,隻得讓劉諸溫、張紅偉、苗成兩人率天閑、天機、天威三軍撲向自杞,抵擋到得自杞的大理軍卒。
而他自己,則是率領天貴、天孤以及飛天軍北上,欲要去阻擋那些進得潼川府境內的大理軍。
至於往特磨道的那支大理軍,他現在無疑是鞭長莫及了。
鎮南軍區六萬士卒,他也不敢太過分散兵力。
這日裏,夔州路境內和廣南西路西麵可謂是風起雲湧。
大理、新宋士卒不攻重城,卻在蠶食著大宋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