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州知州到現在自是隱約猜測得到鄭益杭、杜滸兩人留鎮通川,和西夏必然有著關聯。
當下,他也不敢耽擱,立時對著外麵喊道:“去請鄭益杭和杜滸兩位軍長請來!”
不管這些信差到底是為何而來,自有鄭益杭和杜滸兩人去判斷定奪,無需他這個知州大人太過操心。
等門外士卒領命前去,知州隻是讓這些信差現在府衙內稍待,又讓侍女奉茶上來。
其後間,眾人談話的內容隻是圍繞民生、風俗等等。氣氛倒也算得熱絡。
約莫過去半個時辰左右,鄭益杭、杜滸兩人率著十餘供奉便到了這大堂門外。
知州起身笑道:“兩位軍長來了。”
然後他便向著外麵迎去。
從官銜上說,他其實和杜滸、鄭益杭差不多。但就含金量而言,卻是沒法和兩人相比。
畢竟大宋境內的州府不計其數,而禁軍現在卻總共也就那麼二十餘個。
可以這麼說,軍中每個軍長都是大宋的寶貝疙瘩。同時也是大宋百姓心目中的英雄。
那些西夏信差也連忙跟著起身。
到得門外,便對著麵上帶笑的鄭益杭、杜滸兩人拱手,“見過兩位軍長!”
知州在旁邊道:“杜軍長、鄭軍長,這些好漢都是西夏赫連城將軍的麾下。他們前來尋你們有要事相商,裏麵請!”
鄭益杭、杜滸兩人都對著知州拱拱手,又對眾信差點點頭,便向著大堂裏麵走去。
眾信差跟在他們後麵走進。
達州知州還是有眼色,隻道:“那諸位便在此商議,我先去處理些政事。”
然後他便就此離去。
他這當然是給鄭益杭等人騰出地方來。這裏就是他的辦公府衙,他需要跑到別的地方去處理政事才怪。
不過鄭益杭等人自也不會攔他。
他們知道這些赫連城的信差來到這裏是為什麼事。而這件事情,現在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剛在大堂內坐下,杜滸便對著那為首信差道:“赫連將軍已經到得邊疆了?”
為首信差點頭,然後從袖袍中將赫連城、曲如劍兩人聯名寫的那封信遞向杜滸,“這是將軍密信,請兩位軍長過目。”
杜滸接過信當即拆開,鄭益杭在旁邊偏頭看過來。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是請求杜滸、鄭益杭兩人密切關注龐紅光利州東路守軍的動向。隻待利州東路守軍接近赫連城、曲如劍兩人紮營處,便請大宋禁軍前去將其鎮壓。至於跟在赫連城、曲如劍兩人軍中的那些鳳翔、臨洮兩路守軍,他們竟是說自己可以解決。
這自是讓得杜滸和鄭益杭兩人頗為詫異,不知赫連城、曲如劍兩人哪裏來的自信。
再者,利州西路的守軍又交給誰應對?
他們自然並不知道利州西路賈峰華早已經密信傳往西夏皇城,向李秀淑表示了效忠。
這件事,哪怕是西夏也是絕密。整個西夏知情的人怕也隻有寥寥數個而已。
當然,赫連城、曲如劍兩人現在是已然知情的。
雖心中未必不會對賈峰華仍舊懷有防備,但眼下自是不會將其納入到敵對陣營裏麵。
看過信後,杜滸和鄭益杭對視眼神。
然後杜滸便看向那為首信差,道:“還請回報赫連城將軍,我們心中有數。”
他們麾下隻有不到兩萬禁軍不假,但對於鎮壓龐紅光的利州東路守軍還是有信心的。
畢竟整個利州東路也不過那麼數萬軍卒,能抽調出來的估摸最多也就兩萬餘。
而大宋禁軍,是常常能以一抵十的。
為首信差臉上露出輕鬆之色,連忙拱手:“多謝兩位軍長了。”
然後他便沒有再多呆,告辭以後帶著眾信差就離開府衙而去。
鄭益杭和杜滸兩人仍舊坐在大堂之內。
待這些信差走遠,鄭益杭笑看著杜滸道:“老杜,赫連城、曲如劍兩人將鳳翔、臨洮兩路境內能打仗的士卒幾乎都帶到邊疆了。要是那兩路的將士真是打算反叛西夏,你覺得他們能打得過麼?而且利州西路可也還能抽調不少士卒出來。鳳翔、臨洮、利州東西兩路素來公不離婆、稱不離坨,若鳳翔、臨洮兩路叛夏,那利州西路怕也不會袖手旁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