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謹睿心煩意亂,自尊心卻不允許他在夏如茶麵前表現出半點煩躁,狠狠克製心中不適,在夏如茶離開之前,決然轉身。
驕傲自負的他,仿佛覺得自己先走,就能保留一份尊嚴。
這樣就能賺證明,是自己不要她,而不是她不要自己。
夏如茶看不透他的內心,卻很熟悉的他的性子。
驕傲、自負、狂妄甚至不可一世的男人。
給足了他台階下,等他徹底消失在眼前,才淡然轉身。
天空仿佛懂得人的心情變幻無常,在她離開之時下起了傾盆大雨,似乎在為她掩飾哭泣的淚滴。
夏如茶淋著雨,走在大街上,麵帶笑容地走著。
眼睛卻因為雨水的掩護,肆無忌憚地流著。
誰都看不出她在哭,隻覺得這個女人在雨中微笑。
夏如茶心很痛,卻也很輕鬆,十年了,她雖然在肖家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可心裏的壓力從未放鬆過。
在肖家的十年,她沒有一天是為自己活的。
阿媽臨終前的囑咐,肖伯父的期望,身為長姐的責任,無一不讓她繃緊了神經,每一步都害怕走錯,如履薄冰。
那些曾經屬於她的信仰,在一夜之間破碎。
果然這個世界是公平了,人一旦有了羈絆,便失去了一身自由,在絕望的痛過之後,換來一身輕鬆跟自由。
夏如茶漫無目的地走著,卻沒發現身後跟著個鬼鬼祟祟的人。
車裏,肖謹睿覺得心煩氣躁,解開胸前的幾個扣子。
前麵有人給遞了支煙過來。
肖謹睿才發現竟然是傅平這貨,接過香煙不滿道:“你怎麼會在這?”
說著,他下意識朝方才他跟夏如茶對話的地方看去,果然,一覽無餘。
傅平笑了笑沒說話,拿出火柴盒替他點火。
肖謹睿胸口堵得慌,重重地吸了一口,吐出後才道:“你這樣子一直想方設法看兄弟出醜的惡習,什麼時候能改改?”
傅平認真地思考了下,說:“或許等你把這驕傲的臭脾氣改掉那時候,我就能改了。”
肖謹睿隻覺得被氣得不輕,這貨不跟夏如茶在一塊真是可惜了,隨即想想不對,他們不能在一塊,絕對不可以。
至於為什麼,他刻意無視掉。
“陪我去喝酒。”肖謹睿將沒抽完的煙掐滅,怎知傅平竟然從駕駛室遞過來一瓶酒。
肖謹睿更加不爽了,自己的每一步都被傅平算得死死的。
傅平挑挑眉:“得了,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隻怪你的性子太容易猜了,隻要稍微用點心了解你,就能猜得到。”
這話,間接提醒了肖謹睿,自己似乎被夏如茶算計了。
這個女人可是足足花了十年的時間來了解自己。
那這個離婚事件……
肖謹睿眼眸一沉,怪自己大意,從未想過這個女人會有如此深沉的一麵,更或者說自己太過自負,從未想過她真的想要離開自己,離開肖家。
他擰開瓶子,狠狠地往嘴裏灌了一口酒,被嗆得眼淚直冒。
“咳咳……你……咳……你這是什麼酒?”肖謹睿將酒瓶子扔回去到傅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