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看著他的簽名,越想越可笑,若是別人,我不知已經狗血噴頭地罵了多少次了,這種幼稚的事你也做得出來!不過,我做了。我還知道,協議生效了。

九月五號許厚冉

我會常常以噩夢的形式結束不太長的睡眠。夢白天那些怎麼擺脫都不能忘卻的事。蘇承洲的QQ密碼沒有改,還是“我愛許厚冉”,他說暫時不用改,反正用不到。

我偷偷很不地道地登過一次,房繡的備注名是“小吃貨”。我加了房繡。不知道是出於哪種心態。七月的有一天蘇承洲忽而改成了“閉關?”狀態,我打趣,怎麼了。他說,就是想好好靜靜。我看著房繡的那灰暗的頭像後的兩個相同的字,黯然一笑。

又有一天他換成了熊貓頭像,我問怎麼要換。他說熊貓可愛。我盯著房繡的熊貓頭像又是黯然一笑。

那麼多黯然一笑,都笑到了夢裏。兩個月過去了,威力絲毫不減。逃不脫,逃不遠,隻能看著自己在睡夢裏被折磨得遍體鱗傷。

午覺醒來的時候滿頭大汗,順手摸一摸眼角竟也是濕潤的。那些夢裏的情景就一一又升騰起來,心裏煩躁不安,稍定了定神,是了,蘇承洲答應陪我耗兩年下去了,他們現在不能怎麼樣。轉念一想,即使這樣又怎麼樣呢?他不愛我,他們怎麼眉來眼去我也不會知道。正煩惱著,手機震動起來。是子雙。

姐,我在食堂,出來陪我吃飯。

九月五日許子雙

我坐在食堂裏等許厚冉,牆麵上的指針指向下午1點半。飯點早就過去,食堂沒有幾個人。偶爾還有錯過飯點的學生要一份炒飯或者炒麵,除此之外,安安靜靜。

我知道許厚冉的脾氣,她是家裏極懶的一個。要不是人類進化之初就有“人是鐵,飯是鋼”的約束,她寧願每天喝點西北風過日子,也不見得會出來吃頓飯。這一點上,她和我南轅北轍。占亦承會說,如果哪天你不隨時在包裏放吃的,聊三句沒說到吃上去,那肯定是腦抽了。我和許厚冉做了二十幾年的姐妹,打了兩年的交道,同一個媽肚子裏出來的,摸索一兩下也就心意相通了。

從家出來的那天媽媽交代,以後凡事不許提到蘇承洲,沒事就繞著許厚冉轉兩圈。隻是這幾天也是剛回學校,占亦承認為兩個月沒見,至少用幾天來完全陪他才能彌補他的損失,我不明白他損失什麼了,卻也是陪著他一起買了我的生活用品,逛了書店逛了街,買了若幹豬蹄豆幹軟糖膨化食品,昨天又看看荷葉觀觀湖塘,等想起老媽的話記起許厚冉就到了現在。

遠遠地看見許厚冉,戴著墨鏡,拖著一雙豹紋色的涼鞋,隨便套起的一件白色的裙子幾乎貼在身上,慵懶無力輕飄飄地往我這邊挪動,嘴角下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準確地說,是根本沒有血色。

我一陣憤怒,蘇承洲你個王八蛋,許厚冉你個癡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