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德驚的連人帶椅子跌坐在地上。
黑岩哈哈大笑。
當初，黑岩知曉這件事的時候，比段天德的驚訝不逞多讓。
結丹境前期？
如果不知道結丹境前期是什麼修為，看看梁山就知曉了。
麵對黑水宗來犯，梁山連個屁都不敢放，隻是默默的準備把自己老命搭上。自然，那是因為這個結丹境前期的修為，對上黑水宗的話，完全是雞蛋碰石頭。
可胡來同樣是結丹境初期。
飛沙門來的兩個化嬰境初期的長老，被砍瓜切菜弄死在了當場。整個過程中，莫說是黑岩，就是段天德，也隻是隱約看到了些許東西。
結丹境中期的洪長老，被嚇的連大氣都不敢喘。
這樣的人物，真的是結丹境前期？
段天德還真不願意相信。
隻是，無論他願意不願意相信，既然黑岩說出這樣的話，那就證明胡來確實是結丹境前期。
兩人交談的時候，段天德忽而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那件事，是他之前沒怎麼在意的事情。
王大錘當時帶著段、沈、蘇三位長老去明心界的時候，曾說，燕未還的師傅，是一位在修煉的時候能夠形成氣漩的化嬰境修者。
隻是，段天德卻從沒來聽黑岩等人提起過。
當段天德問到這件事的時候，黑岩先是愕然，旋即笑了笑，“那個人，就是燕少。”
段天德若有所思地離開。
隨著時間的推移，飛沙門的轄區內，越來越混亂，等到天宗成立第三年的時候，整個飛沙門下，大的宗門就剩下天宗一家。
不少飛沙門的長老要求去滅了天宗作為震懾，但都被王霸拒絕。
一時間，就是飛沙門內，也是怨聲載道。
甚至，私下有不少飛沙門的長老，偷偷跑來見黑岩，控訴著王霸的惡行，表示願意加入天宗，希望天宗能夠剿滅飛沙門。
對於這些人，黑岩都是客客氣氣的接待，恭恭敬敬的送走。
沒有應允誰什麼，也沒有拒絕什麼。
起初，段天德有些不明白黑岩為什麼要這樣做，等到過了些許時間，飛沙門內爆發出了一場血腥的內亂。
幾個外姓的長老聯手反出了飛沙門，連續殺掉了王霸的幾個兒子。
這場叛亂，被王霸很快就強行鎮壓了下去，但是卻也因此，讓不少的飛沙門長老直接宣布脫離飛沙門，自立門戶。
自立門戶的這些飛沙門長老中，甚至還有幾位是化嬰境中期的修者。
“沒有得到應允，又沒有明確表示拒絕，他們總有一些人會覺的自己與眾不同，心存著些許幻想，妄圖做出來點什麼，成為第二個天宗。”
對於飛沙門發生的這些，黑岩隻是輕輕一笑。
段天德心中歎息了一聲。
飛沙門，肯定是要完蛋了。
直到現在，段天德才看明白，天宗的崛起，對於飛沙門來說，隻要前期沒打壓下去，那麼他長期一來維持的某種秩序，就會全然崩盤，引發一係列的後果。
就算是天宗不去攻打飛沙門，飛沙門也會因為自身的秩序崩盤，導致門宗利益分配失衡。
就像是沙堆疊成的金字塔，當一部分沙子被人挖走後，整個金字塔就會逐漸崩潰，而且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外界發生的這些，胡來都不知曉。
他的閉關，到了一個關鍵的時期。
自從凝聚出破鑼上的那個符文，而那個符文凝聚起出來的氣符全部進入丹田，形成了現在的元丹後，胡來就一直在琢磨著自己修行的道路。
最開始的時候，胡來以為自己凝聚出來的元丹，可以和尋常修者的元丹那樣，一步一步的提升，最終化嬰、元神……
可胡來連續修煉了一年多的時間，無論是凝練氣符，還是修煉冥王訣，修為都毫無寸勁。
自然，不是說胡來體內的真氣凝聚度，而是關於小境界的突破。
胡來曾聽胡半仙講述過關於修行的幾個境界，元神境一下，每一個大境界都有對應的明顯特征，而每一個大境界對應的小境界，卻是一種感悟。
有的人，能夠一口氣直接跨越數個小境界，有的人，卻必須按部就班的來。
小境界的突破，是沒有任何標準可言。
你覺得自己突破了，那就是突破了。
要是突破了，冥冥之中，自然有感悟，會知曉自己是處於這個大境界的那個小境界。
胡來一直沒有這種感悟。
當初在通脈境、淬元境的時候，胡來有過感悟。可是當他進入結丹境後，或者說從體內形成那個元丹後，他就徹底失去了對境界的感悟。
仿佛在那一刻，整個世界拋棄了他。
要是換個人遇到這種情況，或許已經早就崩潰了。
但是胡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