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塗牆琉璃瓦,白玉鋪地明珠掛。
一踏入飄香樓,龍傲天就不由睜大了眼睛。飄香樓盛名在外,隻是他在門口徘徊數年,卻不得一入。今日白衣人做東道主,龍傲天算是大開眼界。遠遠看去,白玉打磨的地麵散著淡淡的光暈,而整個飄香樓的頂部是七彩琉璃瓦架構,四周金色的牆壁上鑲嵌著大小不等的明珠。
“好一個紫醉金迷,好一個醉生夢死!”老乞丐似乎也是被飄香樓的奢華震撼,嘴裏喃喃自語。
白衣人站在兩人身後,臉上帶著溫潤的笑,卻不曾在前麵帶路。
“那來的乞丐!”飄香樓內一向少賓客,看門的青衣童子驟然發現兩個衣著破爛的乞丐站在門內,頓時便過來嚷嚷道:“趕快出去,驚動了看樓的,有你們好受。”他在將兩人往出趕的時候,緊張地看向身後,若是那看樓人發現有乞丐進入,恐怕他這看門童少不得一頓好打。
龍傲天巍然不動,身後就是白衣男子,要落麵子也隻會是他,而不是他們“爺孫”兩。
“快出去,快出去,我給你一錠銀子還不成麼?”青衣童子心中大急,這兩人悄無聲息間踏入飄香樓,他根本不敢聲張,隻得曉之以理,沒有半點跋扈。
老乞丐笑了笑,露出一口烏黑的牙齒:“小童子,去報掌廚,來兩盤火焰犬。”
在飄香樓,火焰犬隻有一種做法,那就是悶!用陳年佳釀做料,文火燜燉兩個時辰。
“火,火焰犬?”青衣童子愣了下,旋即勃然大怒,隻是依舊不敢過於聲張:“老乞兒,別給臉不要臉!”
龍傲天冷然看著青衣童子,若是兩人鮮衣怒馬踏進這飄香樓,恐怕他低頭哈腰都來不及,那裏敢這樣橫眉豎眼的叱喝。終歸到底,這不過是一個身份地位的問題。“老伯,我們走。”無論身後白衣男子何種態度,龍傲天已經不想去知道,既然請客飄香樓,結果卻不聞不問,這等主人,也著實讓人心寒。
“倒也有一番傲骨。”白衣男子心中暗讚了,對龍傲天不由高看了一籌。
考察的差不多,也就該出麵了。白衣男子腳步輕移,擋在了龍傲天和老乞丐麵前:“青衣小廝,這兩位是我的客人,難道你認為本座的客人沒資格進飄香樓?”
青衣童子猛然臉色一僵,他隻是感覺眼前一花,這個白衣人就出現了。
這人陌生,但是那聲音卻半月來時常聽聞,正是被飄香樓敬為座上賓的說書人,傳聞此人練氣修仙,一身神通已然出神入化,就連飄香樓樓主見了,也要執平輩之禮。
“原來是先生的客人,失禮了,”青衣童子駭了一跳,立即收起了手中的銀子,臉上浮現出諂媚的笑意:“兩位貴賓裏邊請,小的這就去將三位所需呈報。”
龍傲天沒有再看青衣小廝,隻是跟在了白衣男子身後,攙扶著老乞丐。
老乞丐身上的酸臭很重,幾乎所過之處就是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白衣人不以為然,但是龍傲天卻不能坐視不理,久聞飄香樓的服務周全,他覺得應該給老乞丐換身衣服。
和白衣人一商量,白衣人也不多言,隻是囑咐飄香樓的人,為龍傲天他們更衣沐浴。
兩人換罷衣物,讓飄香樓的一幹小婢女忍不住連連喝彩。分明看著是兩個乞丐進去,髒兮兮的慘不忍睹,隻是這一出浴,小的豐神俊朗,老的飄逸大氣。
“哈哈,果然大隱於市!”白衣男子撫掌而歎,對兩人抱拳道:“我是天機學院的楊奇,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老朽籍籍無名,就一下裏巴人,不提也罷。”老乞丐擺了擺手,倒是介紹起了龍傲天:“這位是龍傲天。我們並不是爺孫,隻是萍水相逢罷了。”
楊奇眉頭為不可查地皺了一下,這少年固然是好胚子,但老頭也不是省油燈!一句話說的輕描淡寫,卻已經將他打探的念頭全部封住:第一,不要妄圖通過龍傲天打探什麼;第二,別想由龍傲天來推斷。
“小兄弟好名字!”白衣男子的表情轉瞬即逝,“龍騰九霄,傲視天下!好氣魄,好誌向!”
“屁話少說,你還是趕緊再加點酒菜。”老乞丐打斷了楊奇的讚歎,手指敲在桌麵上:“火焰犬還得一個多時辰才能上來,你不可能讓我們爺倆就在這陪你吹牛吧?”
楊奇的表情為止一滯,卻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招呼旁邊的婢女上其他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