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靈隻覺得好笑,“我姐又不是醫生,你找她有什麼用?”

“醫生說了,東陽現在不願意醒過來,是缺少求生意識,隻要找人刺激他,他就一定會醒過來。現在他最在乎的就是白絮霏了,隻要白絮霏去跟他說兩句話,他就一定會醒過來的。”

宋佳靈被她的歪理氣笑了。

見宋佳靈笑了,江秋月以為自己有希望,繼續道:“他們倆從小一起長大,她還曾經救過穆東陽,能救一次就能救第二次。”

“江女士,”宋佳靈打斷她的話。

江秋月滿懷希冀地看著她,“你答應了嗎?”

“不可能。”宋佳靈說,“且不說你們把我姐害得差點沒能好好生孩子,就算這件事跟你們無關,她也不可能去見穆東陽。穆東陽沒有告訴你吧,那個救他的人不是我姐,而是穆東陽。”

“你說什麼?”

“當年在小潺澗救你兒子的人是慕暖暖,而不是我姐。”

“不可能!我相信東陽,他不可能認錯人。”

宋佳靈不想解釋太多,“愛信不信,真相已經擺在你的麵前。”

江秋月陰沉著臉,“你讓開。我今天還非見到白絮霏不可!”

宋佳靈想說什麼,穆家的人匆匆跑過來,一張臉白得不正常。

“夫人,穆少他……他……他醒過來了。”

“醒過來是件好事啊,快,快帶我過去。”江秋月轉身就走。

走了兩步發現那人還在原地,她催促道:“你愣著做什麼,快走啊。”

來人沒有動,“少爺他……他拔了氧氣,已經……已經不行了。”

江秋月的腿一軟,“你在說什麼?什麼叫不行了?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辭退了!”

來人開始抹眼淚,“少爺他不想活了,他自己拔了氧氣罩,你快去看看他吧。”

江秋月不信,跌跌撞撞朝病房跑。

宋佳靈猶豫片刻也跟了上去,穆東陽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她還得去跟白絮霏說。

病房裏,醫生正在給穆東陽蓋白布。

江秋月看到這一幕,頓時雙目欲裂。

她衝上去把白布扯開,惡狠狠地瞪著醫生,“你們幹什麼?你們要謀殺嗎?”

“夫人,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是病人已經沒了生病特征,你節哀。”

江秋月怒吼道:“你閉嘴!我出門之前他還好好的,我這才出門多久,你們就要來把他帶走,說,你們到底在打什麼主意?是誰吩咐你們這樣做的?”

醫生對這樣的情況見怪不怪,他說:“你先平複一下心情,我們在外麵等著。”

醫生離開後,江秋月忽然就不敢回頭看了。

對她來說,穆東陽出事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同時她心裏很清楚,醫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正因如此,她沒有勇氣回頭。

宋佳靈在門口看著江秋月,以及床上一動不動的穆東陽,突然覺得滿心淒涼。

穆東陽和白絮霏之間的糾纏她是清楚的,也很清楚穆東陽家裏的那堆破事。穆東陽被逼到這個份上,想必經曆了常人無法理解的絕望。

麵對這樣一個控製欲強烈的母親,宋佳靈想,如果換做是她,她一定會瘋,如是想著,她更能理解穆東陽做這樣選擇的原因。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佳靈看到江秋月動了。

本以為她會去看看穆東陽,豈料她突然大步往外走。

宋佳靈連忙讓開,回頭,就看到江秋月的腳步越來越快,朝電梯口走去。

宋佳靈在門口站了片刻,走進了病房。

她站在床邊,看著那個雙目緊閉沒有任何血色的男人,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