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簡見宋翊走過來,蹙著眉頭,好像有心事的樣子,便問他,“什麼事兒?”
“沒什麼。”
宋翊伸手搭在他肩上,墨黑的眸子看著他,表情有些無奈,歎了聲道,“隻是母親說不舍得你那麼快就要回去了,在房間裏傷心了好半天,我勸了好久,可是她還是沒從房裏麵出來呢。”
雖然他跟溫莎說過他們很快就要回來了,但溫莎還是不想讓他們走,跟宋翊商量,想要他們從現在直到傅行簡嫁到宋家來的時間都讓他們住在宋家,商量無果之後心情一直不怎麼好。
“可,我不是下個月就到你們家了嗎?”傅行簡哭笑不得。
他就帶著宋翊回趟家,給他爸見個真人就成,也沒打算在家裏留多久,怎麼就弄得那麼傷感。
“是啊。”宋翊搖搖頭,“母親性子就是這樣,沒什麼辦法的,要不然我再去跟她說一說?我們很快就會回來了。”
“不用了,我去跟夫人說說就行了。”
傅行簡揮揮手,攔住了他,自己走過去問了管家溫莎的房間,敲了下門,房門很快就開了。
宋翊看著房門關閉,沒有多久,傅行簡就從溫莎房間出來了,溫莎也跟在她身後,但臉上早就沒了惆悵,已經掛上了微笑,哼著歌說要去給傅行簡做魚吃了。
“……”
宋翊還沒見過那麼多變的母親,按捺著好奇心想要不問,但還是沒忍住,問他,“你做了什麼?那麼神奇。”
傅行簡給了他一個“學著點”的眼神,悠哉悠哉。
“哄女人,要用心哄,給人家安全感,知道麼?”
宋翊忍俊不禁,態度卻認真,擺了個虛心好學的姿態,問他,“怎麼給?”
“留聯絡方式,定期視頻消息噓寒問暖,就算是沒什麼事兒也要發發消息問好,找話題來談。總而言之,沒事兒找事就對了。”
傅行簡很隨意地說,“女孩子是最好哄的了,根本不是什麼難題。”
他高談闊論著自己的經驗,見宋翊不言,隻是看著他笑。
傅行簡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正要問他幹嘛,抬頭一看,忽然看到宋凜不知何時站在了宋翊身後。
宋凜麵色淡淡,看他一眼,“哄誰?”
“沒什麼。”
傅行簡立刻把咧了半邊的笑收回來了,嚴肅了神色,立刻回道,“我說哄宋翊呢。”
“哦。”
宋凜微微頷首,似乎也沒想自己生的兒子什麼時候變成女孩子了,沒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細究下去,居然就讓傅行簡這麼混過去了。
傅行簡見他沒要追問的意思,虛驚一場,心還跳得砰砰地。
自從上次從宋翊的口中得知自己那次被擺臉色就是因為對丈母娘太過熱情了之後,傅行簡就已經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堅決不會讓自己再犯第二次。至少,不會在宋凜麵前。
宋凜的視線在他們身上流轉了一周,在宋翊肩上重重地拍了下,聲音命令式地,中氣十足,道,“你們都過來,我有話要跟你們說。”
他平時不說話的時候身上都自帶上位者素有的威儀,現在這樣嚴肅的態度更是讓任何人都沒法兒戲,傅行簡忽然想起自己以前上學的時候經常被班主任或者導員叫出去的日子。
他拉起宋翊的手,罕見地跟在alpha身後,有什麼事兒就都推alpha出去擋槍吧。宋翊握緊了他在自己手心的手,掌心微微用力,讓人安心。
兩人跟著宋凜到了他的書房,便會意地把門關上,準備好接受宋凜的訓話。
在宋翊和溫莎麵前,傅行簡是不怎麼會喊老宋地,因為上次宋凜在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義正言辭地強調了這個稱呼隻能私下裏用。
傅行簡忍住想開口就問老宋到底要幹嘛的話,換成了,“爸,您有什麼事兒啊?咱不能吃完飯說嘛,非要現在說呀。”
宋凜正襟危坐,嚴厲道,“這件事情很重要,必須現在說!”
“好吧,什麼事兒啊?”傅行簡和宋翊交換了個無奈的眼神,迎接好要接受某將軍的訓話了。
“你現在還有公司,做得挺不錯,是吧?”宋凜的視線從頭到尾都沒放在宋翊身上,隻是抬頭看向傅行簡,聲音渾厚,問道。
視線雖是從下往上看,卻有種居高臨下的氣勢。
“……”
傅行簡下意識地想到他接下來可能是要說什麼,心裏有點煩躁,他知道oemga嫁人之後幾乎都要放棄事業,專心專意地在夫家相夫教子,但他卻沒打算當那樣隻會依附於alpha的人。他的事業和公司都是他耗盡心血打拚出來的,不可能為了別人放棄,盡管宋翊在他心裏很重要,但他也不願意做出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