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有繼承王位的心思麼?”傅行簡來了興致,問他。
宋翊笑了笑,道,“沒有這個心思。”
“為什麼?”傅行簡還以為他會對這件事情格外上心呢。
不同於婚禮上見過的丹其王子幾乎都是把野心全寫在臉上,就怕別人不知道他想要王位一樣,宋翊雖然平時總是淡然溫和的樣子,但傅行簡知道年輕人的野心可不小,是不甘淡泊的人。他說出對王位沒有心思的話,傅行簡還挺意外的。
“能看的出來,國王更喜歡你,對那個丹其王子都淡淡地。”傅行簡回想了一下,分析著,“也許他更屬意你作為繼承人,所以才會特意破例來參加這場婚禮,就是為了向大家展示你以及溫莎公主在他心裏的重要性。”
身為一國國王,除了重大的社交活動,國王是很少出國的,更不用說是去參加一個嫁出去的公主的兒子的婚禮,老國王能來參加他們的婚禮連溫莎剛開始都是沒想到的。不排除是對溫莎的喜愛,傅行簡覺得這也許是老國王對外做出的態度,就看有沒有聰明人看出來了。
傅行簡人情練達,隻是和老國王接觸了很短時間就能看得出老國王明顯的偏袒,一個外孫一個親孫,本是親疏有別,但他對宋翊卻比對丹其要好得多,他就不信其他人看不出來。
“事實如此,也許吧。”
宋翊說得模糊,但也心如明鏡,隻是對著他的眸子,道,“但越是這樣,丹其越是不信我對王位沒心思,他一直認為我很有威脅,我之所以從S國回來想側麵地告訴他我不會再回S國,更不會回S國繼承王位。”
傅行簡嘖了一聲,卻還不怎麼對他的話信服,“我不信,當初你畢業之後回國就是想著不要王位了?沒那麼篤定吧?”
“是沒有。”
宋翊被他弄笑了,他僅有的一點小心思都瞞不過傅行簡,說,“之前還在有些野心的,一直在猶豫,但現在不猶豫了。”
掠過他藏在眼角的笑意,傅行簡差不多猜到他要說什麼了,放下拆禮物的小剪刀,豎在唇邊,“太膩歪的話不要說了。”
“但是遇到了你,才真的確定是不想再爭王位了。”宋翊卻繼續說下去,聲音溫柔得要化出了水,“我想多抽出些時間陪你,再說,你的家人和朋友都在這裏,我是不會讓你跟著我去S國的。”
傅行簡做了個倒牙的表情,“夠了夠了!太膩歪了,我牙疼!”
“是嗎?”宋翊挑了挑眉,“我給你吹吹。”
說著,還真要湊過去給他吹。傅行簡伸出一隻胳臂擋著,手指卻被某人輕輕吹得癢,皮膚太敏感微風所過之處都癢癢地,笑聲都連成了串兒。
“行了行了,我還要拆禮物呢。”
傅行簡還得幹正事兒呢,便躲開他,正經了些,說。
他有點討厭交際,但這些禮尚往來的客套卻不得不做,隻能先做完正事再膩歪。
“嗯。”
宋翊放過他,往他那邊看了一眼,問,“那是誰送來的,沒有署名。”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是一隻淡藍色的禮盒,那禮盒包裝得很精美,但沒有署名。傅行簡也剛看見禮盒,口中說著奇怪,拆開那件禮物。
打開禮盒的那一瞬間,傅行簡頓了頓,立刻知道是誰送來的禮了。
藍色盒子裏是一隻淺金色的表,很複古的款式,是他一貫欣賞的風格,表盤周圍鑲嵌的碎鑽格外華麗,閃著凜然剔透的光。
“我知道是誰送來的了。”傅行簡拿出那隻表仔細品玩,在燈光下的腕表華光熠熠,顯然價值不菲,“應該是柯平送的。”
“是你的那一個哥哥?”宋翊問他。
“嗯。”
但對柯平,傅行簡一直是不反感的。柯平確實很像個哥哥,因為比傅行簡大了幾個月,小時候傅行簡犯了什麼錯,他能幫著兜著就兜著了,有時候他被罰站不許吃東西也是柯平瞞著他媽給他送點吃的。他之後不怎麼想搭理柯平完全是因為柯平愛給他講那些大道理,總是勸他向他爸服軟,嘮嘮叨叨地,傅行簡也總和他對著幹。
“他人不錯,也有能力,就是有點……性格說得好是實誠,說不好就是古板了,他這樣的性格在生意場上打拚肯定是會碰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