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簡是不怎麼樂意那麼輕易地就放過他的,但那時候已經快要淩晨,困意襲來之後,也就沒心思跟他繼續扯下去了。
他在回家的車上就打了個盹,下車的時候好像聽到宋翊叫他,但眼皮沉沉地抬不起來,宋翊沒叫應,便抱著他回去了。
醒來的時候,隻覺神清氣爽,傅行簡是沒覺得自己身體有什麼不適,但私人醫生卻已經被宋翊請來了,一直在等他醒來。珍妮昨晚一直守在家裏沒睡,看到他醒來也很激動,又是喊女傭們幫他洗漱,又是端上早餐和安胎的藥,陣仗很大。
雖然傅行簡說了自己沒什麼感覺,一切如常,但醫生堅持給他做了個全身檢查,最後的結果是——胎兒和大人都很健康,沒有受到什麼波動。檢查結束之後,連醫生都在感慨這孩子體質也太好了,跟著傅行簡又是吃冰又是打架鬥毆地都一點事兒沒有。
傅行簡撇撇嘴,說那體質是挺好的,天天踹他踹得生龍活虎的。
宋翊放下了心,送了醫生回去之後還一直問他哪裏不舒服,傅行簡跟他保證了幾遍以後再也不輕易甩開保鏢了之後,才放心離開。宋翊軍隊裏還有事情,不能一直在家裏陪著他,而且昨晚那樣的突發事情幾乎沒有人知道,傅行簡也是等宋翊回去之後才跟溫莎她們說的。
溫莎一向溫和,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也按捺不住怒氣,氣衝衝地,說她立刻要飛到S國向她父親說這件事情,一定要讓丹其得到應有的懲罰。宋凜也板著臉,又給傅行簡撥了幾十個親兵,平時就在他們家門口守著,要讓那些親兵們保護他直到孩子出生為止。
傅行簡是不怎麼想再理丹其的事情的,說破了,那還是宋家,或者說是溫莎公主那一脈和丹其那一脈的矛盾,應該讓他們自己內部解決的。至於教訓,他覺得自己上次已經把那小子教訓夠了,保守估計都要折兩根骨頭和三四顆牙了。
傅總每日悠哉悠哉地養胎,早上起來就是看看報喝喝茶,偶爾約朋友誰的一起養生,坐在一起嘮嘮嗑。
林遙作為醫生兼他最好的朋友自然成了他嘮嗑最好的對象,畢竟萬一有什麼突發情況,林遙也能解決得了。
但要不是礙著朋友情誼,要陪陪這個閑得要結蜘蛛網的好友的話,林遙才不樂意跟他一起呆著呢。他以前跟傅行簡那是天天去夜店撩妹蹦迪紙醉金迷的,但現在呢,傅行簡是‘改邪歸正’了,每每以老人的口吻教訓他要注重養生,早睡早起,別再去泡吧了。
要不是知道他年紀,林遙都快以為眼前這個人要奔六了呢。
林遙很嫌棄地看著自己杯子裏的紅棗桂圓茶,嘖了一聲,道,“沒想到我也會喝這種鬼東西。”
“有的喝就不錯了,嫌三嫌四地。”傅行簡說他不識好歹。
林遙雖然在工作的時候從不喝酒,但下了班就是無酒不歡的,把酒當做水來喝,陪著傅行簡喝了幾杯他的養生茶之後嘴巴裏都要淡出鳥來了,下意識想掏兜去拿煙,又想到什麼,拿到一半又放回去了。
“你說你到底什麼時候能解脫啊?”林遙忍住了不吸煙,看著好友日益隆起的小腹,問他。
自從傅行簡嫁進了宋家,身邊就少了一個跟他一起鬼混的朋友,他每每都孤身一人去泡吧,有點無聊,慢慢地自己都沒那心思了。但還有點想念以前醉生夢死的生活的。
傅行簡的回答是,“那就想想吧。沒期限了。”
他才不覺得現在的生活是折磨,清清閑閑地,挺好。實際上是,就算改,也得有段時間來改,傅總就老改不過來。他有時候逛街的時候看見順眼的貌美小少年就想去撩撥幾下,但好幾次都是剛問了人家名字呢,人家看到他小腹就忙起身讓座,或者是要扶他,問他要不要過馬路,弄得傅總很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