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薇不是故意要扔掉金屬勳章。
寧無涯一拍額頭,像是想起了什麼,道:“是我大意了,這枚勳章,見證了我這五年來的戎馬生涯。”
他俯身將勳章撿起。
江幼薇猶豫了下,輕輕拿起這枚具有金屬光澤的勳章,沉甸甸的,經過寧無涯的手後已經沒有了剛才那般寒氣逼人。
“這對於你來說,很重要吧?”
她打量著掌心的勳章,直到這時候才意識到勳章竟是由極為貴重的金屬鍛造而成,這枚勳章的鍛造工藝極為精細,比之市麵上那些首飾要精致一萬倍!
當江幼薇看清楚勳章背麵的時候,心中咯噔一跳,勳章背麵竟沾染著一縷看似不曾幹涸的血跡,仍在燈光下折射出紅色光芒。
“這是什麼?”
這是江幼薇問出來的第二個問題。
到了這時候。
江幼薇已經相信了寧無涯所說的五年戎馬,這枚勳章可不是尋常人能仿造出來的!
寧無涯看著這枚勳章,思緒萬千。
尋常人根本不知道這枚勳章的來曆,便是連營中,也沒幾個人清楚。
要知道——
這是敵國至尊的佩章!
另外幾枚,如今要麼成為了京城軍事博物館的鎮館之寶,要麼靜靜躺在西北軍事陳列館!
也隻有寧無涯,才有資格隨手拿走。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這枚勳章是對他戎馬五年最好的見證,把勳章送給江幼薇,已稱得上是寧無涯最大的心意。
“你隻需要知道,這枚勳章,曾代表著榮耀即可。”寧無涯沒有詳細說明,否則以江幼薇的性子,不會輕易收下。
江幼薇噢了一聲。
隨即。
兩人陷入了尷尬的沉默期,誰都沒有率先開口,最後還是寧無涯打破了沉默:“時候不早,該休息了,明天還有正事。”
江幼薇點點頭。
她和寧無涯沒有什麼感情基礎,雖說江幼薇已經在心中逐漸接受了寧無涯,但還是覺得十分別扭。
尤其是到了睡覺的時候。
其餘兩個房間幹淨得連床鋪都沒有,隻有主臥裏放了張雙人床,江幼薇站在床腳,茫然無措。
對於她而言,寧無涯甚至算得上是陌生人。
今晚……
真的要與寧無涯同床共枕?
寧無涯看出來江幼薇的窘迫,他找來一張竹席鋪在地上,道:“睡吧,我在地上,你睡床。”
“這怎麼行?”
江幼薇剛說出這句話,就後悔了。
要是寧無涯真的聽從了她的意見,與她同床共枕的話,她要該怎麼辦?
反抗嗎?
還是迎合?
寧無涯笑了笑,道:“沒事,我已經習慣了。”
在西北的那段艱苦歲月裏,寧無涯時常以天為被地為床,能有一張主席,已經能讓絕大多數人滿足。
這對他而言,真不算什麼。
“那……好吧。”江幼薇點頭應承。
“地上有點涼,你半夜要是覺得冷,可以到床上來睡,我不會有意見的。”
關燈,上床。
江幼薇躺在床上,床邊地上躺著的是她法律上的丈夫,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令她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過了幾分鍾。
江幼薇還沒睡著,耳邊忽然傳來寧無涯的一聲‘對不起’,這可把她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