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聾發聵！
白老爺子臉色微微發青，曾幾何時，他也意誌堅定地說下過這些話。
但……
隨著時間的推移，早已忘了初心。
再次聽到有人說這些話，白養浩心情十分複雜，過了半晌後他才苦笑起來，目光在寧無涯身上來回遊走，似是在譏諷道：“寧無涯啊寧無涯，你有什麼資格嘲笑我？當初我也可以底氣十足地喊出這些口號，你現在還年輕，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指不定比我做得更過分。”
“人不僅是矛盾的結合體，而且還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在潛移默化中被改變。”
“你以為你能從曆史的洪流中逃出生天？”
“太天真了！”
寧無涯沒有轉過頭，聽到白養浩這番話，看似有些道理，實際上卻是一派胡言。大多數人都如同白養浩這般，的確不假，可也有不少人從始至終，都懷揣著赤子之心，從未改變！
時間會改變一切，這不過是失敗者的自我安慰。
也是最後一塊遮羞布！
“變了就是變了，既然改了初心，那就要接受懲罰，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寧無涯也在闡述著自己的觀點。
白養浩眯了眯眼睛。
剛才說那番話的時候，他並不是沒有考慮，而是在有意迎合寧無涯，希望寧無涯態度能軟一些，這樣下來對大家都有好處。
可……
寧無涯竟不領情！
白養浩吹胡子瞪眼，一旁的白鴻卓似是找到了宣泄點，咬牙切齒道：“你以為你是救世主嗎？其實你什麼都不是，在江南行省，誰都沒有資格指責我！放眼天下，也沒人有資格對我白家指手畫腳！”
“若不是我曾祖父守住邊疆，哪裏有你們如今的日子？”
寧無涯沉默。
白家祖上確實出了個將才，當年那位幾乎走到了封王的地步，但最後還是差了臨門一腳，沒能成為王族！
即使如此。
白家也有足夠的底氣，獨占江南行省天空下的王座！
誰能撼動？
“怎麼？心虛了？我白家的底蘊，豈是你所能窺探？”白鴻卓在宣泄內心的不滿，也在加強自己的氣勢，想借此逼退寧無涯。
此時。
寧無涯忽然歎了口氣，竟飽含滄桑。
二人皆不知為何寧無涯要歎氣，正當二人準備開口之際，寧無涯幽幽說道：“白家祖上確實是不可多見的英才，可惜……我未能與之交手，實在是我人生中的最大的遺憾。”
白養浩愣了半晌，而後發笑。
他那位祖父乃是驚天地泣鬼神的天驕，橫壓世間一甲子，寧無涯有什麼資格與他祖父相比較？
連提鞋都不配！
“寧無涯，你太狂妄了，我祖父的威名不是靠吹捧出來的。”白養浩淡笑道。
寧無涯在向往與白家祖上交手，聽到白養浩的譏諷後，他再次感慨道：“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擊水三千裏！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雪狐意動。
從這些話裏，她隱約間看到了寧無涯身上那股久違的意氣風發，豪邁衝天，這才是她印象中那位無敵天上地下的寧帥！
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