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長安留意到容黎笙並未帶麵具,急跨了一步擋在了他前方,“公公不是在太子殿下身邊聽候差使,怎麼是替皇上傳話?”

“自然是因為殿下也在大明殿,現在就都在等著二王爺前去呢。”

她冷眼盯著麵前的太監,對方怪裏怪氣的樣子讓她十分不舒服。

那太監見容黎笙一直被衛長安擋住,狐疑的歪頭去看。

“知道了。”衛長安往後退了一步,將他完全擋住,“但是希望下次公公傳話,還是按照規矩來。二王爺脾氣好,可不代表我也心胸寬廣,奴才就是奴才,時時記好自己的身份才能做出讓主子滿意的事情來。太子殿下養的狗比你們的身份還尊貴些,你見過他亂吠嗎?”

今天若不是為了容黎笙,這奴才就是把鼻孔對著天,她也懶得正眼瞧上一眼。

傳話太監臉色變了變,可還是維持著笑臉,“奴才把話帶到了,奴才告退!”

“站住!”衛長安冷冷地開口,“平時太子的話還沒說完,你就敢走?”

他一愣,“奴才不敢。”

“知道你不敢,王爺聽到了,你退下吧。”她在對方剛要轉身的時候又補充說,“太子沒教你,退出去前要跪著行禮?”

小太監麵上笑容堅硬,跪了下來,“奴才告退!”

人走後,她才送了一口氣,正要轉頭去看身後的人時。忽的從背後伸出一直手臂攬住她的細腰,衛長安跌坐在他懷中。

容黎笙將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左臂伸開,怕血漬髒了她的衣裳。

他合目,悶聲笑了。

說來可笑更可悲,如此這般維護他的人隻有衛長安一個。

有這一人,就夠了。

雨歇,黃昏近。

大明殿內掌著數個花枝燭台,燭光將殿內照的亮如白晝。

金碧輝煌的大殿中隻空蕩蕩的站著幾個人,滿目富麗堂皇之景讓人隻覺的冰冷陰森而嗅不到一絲溫暖。

他們是兄弟,是父子,可首先是君臣。

“父皇,刺客已經全部伏法,不過背後指使之人兒臣也查到了眉目。當夜,兒臣於那個逃脫的刺客交手,刺傷了他的左臂。兒臣已經下令封鎖宮門,他絕對逃不出皇宮。隻要再逐個驗身便知道對方是誰了。”

“嗯。”皇帝坐在案後,將手中的奏折往桌上一扔,“此事你做的很好,全權由你去查。老二,現在說說你的事,朕向來器重你,也不願意輕信旁人言語。朕給你一個機會,你親自跟朕解釋。”

“從王府搜出來的東西,兒臣並不知情。”他冷冷清清的神色一如往常。

皇帝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你是說有人栽贓陷害於你?”

“兒臣不知。”

“二皇兄,你府上的管家都招了。你也快跟父皇認錯吧,你就說是你一時糊塗,求父皇開恩說不定能免死罪。”太子歎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