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廣身子一僵,還未聽出這話音是誰,後背就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他的頭轉到一半,喉嚨已經被割開,鮮血潑灑在貼於門上半截壽字雕花後的明紙上。
他無聲的跪下,上半身倒進門檻內。
淩風圖將他的手臂往邊上踢了踢,一邊抖開雪白的帕子擦拭短刀一邊走到衛長安麵前。
“論心機,我在你們太子麵前可真是自慚形穢。”他笑道,“你這隻野貓,他都能關起來把你訓得服服帖帖。”
他壓低單膝蹲在她正前方,言語嘲諷,見衛長安抬眸冷冷地看著自己後又笑的更歡快。
“對,就是這種不服輸像是一直都在找機會反擊的眼神。我喜歡你這種眼神,讓人心生征服的欲望。”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語調變得有些咬牙切齒,“你跟我走,我就幫你救容黎笙,如何?”
“皇子到底是有多閑?我沒心情跟你玩笑。”她推開他的手,“有本事就現在殺了我,不然就滾。”
他被惡言惡語對待反而笑的更歡快,“你知不知道,他們所有人都怕我,從沒人敢這麼對我說話……”
“你有病是嗎?”她冷笑,“給我滾。”
“容奇那種花裏胡哨的野雞都能做到的事,我沒道理做不到。”他將衛長安打量了好幾遍,擰眉笑了起來,“我也能做到。”
淩風圖的神情變得可怕,她警惕的握起拳頭,可是在他麵前她的拳腳還是顯得過於幼稚。
他抬手便是一個手刀砸在她的脖子側邊,衛長安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發現自己睡在一個全然不同的地方。
衛長安打量了一圈周圍便起身要走,她剛走到門後,門就被從外麵打開。
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醒的比我想的要慢。”淩風圖說。
“借過。”
他雙手依舊扶著門,站在那裏不肯動。
她稍稍清醒了一些,才感覺到自己身處之地有些不對勁。
屋外便是一條六尺來寬的木製走廊,走廊另一邊似乎也是屋子。
這更像是客棧,而不是皇宮中該出現的構造。
這時,陣陣笑聲傳來。
隻見一個腦滿肥腸的男人摟著一位衣著暴露的美姬走了過去,兩人有說有笑。
時隱時現的琵琶聲在走廊中飄蕩。
她瞬間睜大了眼睛。
淩風圖開口肯定了她的猜想,“沒錯,這是宮外。容奇忙著折騰容黎笙呢,宮裏的守衛也鬆了不少……不過,此時他也應該發現你不見了,恐怕在讓人大肆搜宮。”
“好玩嗎?”她冷冷地問,“淩風圖,我沒心情陪你玩,你找別人吧。”
“誰說我是在跟你玩?”他低下頭來,“衛長安,這裏是你們皇城有名的青樓伎坊,既然你不願意留在我身邊,那你就留在這裏好了。反正容黎笙也要死了,與其讓你落到容奇手上……”他湊到她耳邊,聲音低沉,“還不如讓我,把你毀了,大家誰都別想得意。”
“淩風圖!”她氣急猛的抓住他的前襟,“讓我回去!”
“衛長安,隻要你同意跟我回大饒,我就帶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