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脅我?”晚凝握緊鞭子。

“我隻是實話實說,怎麼敢威脅公主?”

上次被君後身邊的嬤嬤阻止,她不能太執意接近晚凝公主以免暴露。

因此她向朔宮宮醫所說的花癬一事也未盡全部,給晚凝配的藥中減了兩味藥材,隻能將癢止住可臉上的紅疹不能去除。

她估摸著時日,晚凝公主這兩日也該失去耐心來找她麻煩了。

“你以為全天下就你會治病?等宮醫找到治法,你也就沒有活著的價值了。”晚凝冷聲道,“你得意不了多久。”

“公主似是誤會了我的意思。”衛長安滿臉無辜,“我不是說這病隻有我能治,而是拖久了您臉上的紅疹便再也無法消除。您長得這樣好看,唉……可惜了……”

“啪!”的一聲,長鞭在她麵前的方箋上落下。枯黃色的紙張被從中劈成兩半,碎屑飛揚。

她看著晚凝即將爆發的樣子就知道激將法生效了,慢騰騰撤去被抽爛的紙又換上了一張新的。

“唉?公主,公主冷靜。您就先讓素寧大夫看看,萬一她說的是真的……”雲兒急忙說,“要是您的臉毀了那可怎麼辦啊?”

“等公主的臉恢複如常,到時候再殺了我也不遲。”她說。

“看!”晚凝終於被說動,冷著臉往桌邊一坐,一拳重重地垂在桌上,“你要是再敢耍什麼花招,我保證讓你生不如死!”

事情完全在她的預料之中,將藥方改了改讓雲兒重新煎藥。

……

三日後。

晚凝站在屋外仔細端詳鏡中的自己,左看右看,臉色愈發陰沉。

持鏡的宮婢偷瞥了一眼她的神色,當即嚇得連鏡子都拿不穩了。

她揮手將銅鏡打翻,咬牙切齒怒氣迸發。

鏡子咣當落地,宮婢也嚇得長跪不起。

“公主這是怎麼了?”雲兒小心翼翼的問,“奴婢見公主臉上的紅疹消去了不少,已經是好轉之勢。”

“好轉?”晚凝反問,“這些東西是第一天喝藥後變沒的,已經過去三天了。還是這個樣子。我以為那個女人不會再給我耍什麼花招,沒想到是個不怕死的貨色!好,既然如此,我就……”

“公主,素寧大夫不是說了,這病每日都要觀察以便更改藥方。這兩日她前來求見,您都將人趕了回去……”

“你的意思是我的錯了?”

雲兒立即低頭,說:“奴婢不是這個意思,隻不過是覺得素寧大夫不敢在公主麵前耍花招。不如還是讓她過來……等您的病好了,還不是想怎麼處置她都行?”

晚凝閉上眼睛,將怒意忍了又忍,“讓她過來。”

“公主,公主不好了,他跑了!”一個宮婢張皇失措的跑了過來,“奴婢送飯的時候,看到屋子的門是開著的,他,他……”她手指向身後結結巴巴怎麼也說不清楚。

她擰眉狠狠地瞪了說話的宮婢一眼,大步而去。

屋門果真如同所說那樣敞開著,門上掛著的銅鎖已經掉在了地上。

這扇門唯一的鑰匙在她手上,門的最底下另開了一個狹小的出口隻能塞的進擺了飯菜的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