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莫琳卡拿著一件外套走來,見亨利在,神情驀地一僵,恭敬向他深鞠一躬。
而後才又看向陸憐兒,嘀咕一句。嘴裏嘀嘀咕咕的。
她說的什麼,陸憐兒一個字都聽不懂,不過看她的比劃,陸憐兒大概猜出,她的意思是,早上風大,讓自己添件衣服。
“好。”陸憐兒暖心的點頭,有伸出手去接衣服。
可還未等她接過,外套就從倆人手邊話落,剛好落到亨利澆花的水桶上。
隨即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嗎?”
莫琳卡渾身一閃,慌忙跪在地上,嘴裏不住的說著一句話。
陸憐兒雖然聽不懂,可聽語氣也知道她在求饒。
陸憐兒眼裏劃過一絲詫異,她還是第一次看亨利變臉,沒想到看似小小年紀的他,板起臉來,會如此具有威懾力。
陸憐兒看著莫琳卡膽怯的模樣,心生不忍:“是我,是我不小心,沒接住衣服,不願莫琳卡。”
“他們不過是低賤的奴隸,天生的懶骨頭,不這麼說,是不會聽話,陸小姐不用替她們求情。”
亨利目光轉向陸憐兒時,眸裏的鄙夷消失,又恢複成以往的輕柔,聲音也是和煦的。
“就算地位低下也是人呀!”陸憐兒有些不滿他將人分成幾等,又說:“而且莫琳卡跟莫琳娜照顧我也都很盡心。”
亨利見她極力維護女傭,也不再爭辯,隻冷聲說:“還不快去給陸小姐換一件衣服。”
莫琳卡得到指令,急忙從地上起身,朝別墅的方向跑去。
待傭人走遠,亨利才繼續說:“我對著這些下人,實在不能擺出好臉色,剛剛沒有嚇到陸小姐吧?”
陸憐兒搖頭,心裏想著,你這點威懾力比起夜思哲可差遠了,還嚇不到她。
然而……
陸憐兒抬眸,幽深的黑眸在他身上打量著,“亨利,為什麼我覺得莫琳卡很害怕你呢?”
這種恐懼在莫琳卡一出現就有,之後越加明顯,不止是懼怕,還有敬畏。
這些都讓陸憐兒好奇,亨利又是不這裏的主人,莫琳卡為什麼會如此?
亨利眼底露出一絲寒光,不能陸憐兒察覺,就換上一副陽光無害的笑臉。
“應該是我父親的緣故,他對下人一向嚴厲,所以這些人連帶著也怕我。”
“這樣啊!”
陸憐兒想起管家那張整日裏格外嚴肅的臉,便釋然了,笑著說道:“剛剛我真以為你是這裏的主人呢!”
亨利還在修剪花枝,聽聞這話,手下一抖,直直剪掉一朵薔薇花。
陸憐兒見狀,提醒著:“亨利,你剪到花了嘍!”
“嗯?”
亨利馬上回神,眼底流露出一抹懼意,“你剛剛嚇到我了,我怎麼可能是這麼大別墅的主人,再說你見過還要修剪花枝的屋主嗎?”
“也是哈!”陸憐兒看向玩得正歡的雪球,擺擺手:“小家夥,我們該走了。”
亨利下意識問一句:“你要去哪?”
陸憐兒收斂了眼中的苦澀,無奈道:“我除了在這裏溜達,就是去床上挺屍,你說我能幹什麼?”
“我一會要去下麵的莊園幹活,你可以跟著我。”
“真的嗎?”陸憐兒眼中再次燃起希望,或許她真能靠著亨利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