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憐兒被自己的想法嚇到,跌坐在沙發上。
可如果自己真的露出馬腳,對方為什麼沒有動靜?
還是他們在等什麼?
難道是在等夜思哲自投羅網?
陸憐兒越想越覺得恐懼,臉上的血色也瞬間褪去。
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不受控製,她倉惶跑進洗手間,打開浴缸水龍頭。
清澈的水麵,映出她蒼白的臉,心裏的恐懼還在不斷加深著,可轉念一想,亨利他不過是個普通的留學生,沒準根本就覺察不到手機的異樣呢?
這麼想著,她的腦海裏閃過與亨利相處的點點滴滴。
有在後院一起侍弄花草的畫麵。
有去莊園采摘的畫麵。
還有一起逗弄雪球的畫麵。
最後,畫麵定格在她們初相識的那一幕。
“你好,我叫亨利,是這別墅管家的兒子。”
院子裏,閃亮的陽光洋洋灑灑灑在草坪上,襯得他的笑容明媚非常。
自己也是因為他這份開朗,才願意與他多聊幾句,而後漸漸熟識。
等一下……
管家?
這別墅哪來的管家?
她來這裏這麼久,還從來沒見過管家。
陸憐兒眼睛驀地瞪圓,眼底快速掠過一抹錯愕。
她又想起傭人們對亨利的恭敬跟畏懼,這懼怕是可入骨髓的那種。
如果管家是不存在的。
那他的兒子,是不是也……不存在?
陸憐兒頓覺一陣天旋地轉,浴缸裏的水仿佛活了一般,在她麵前飛速旋轉,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將她籠罩淹沒,令陸憐兒渾身都在戰栗著。
忽然,浴室門的被人打開。
陸憐兒僵硬的轉過頭,怔怔的盯著門口。
“陸小姐……這是怎麼回事?”
烏拉拉的身影漸漸在她眼前放大,陸憐兒空洞的眼睛這才有了焦距,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浴室的地麵積了厚厚一層水。
“我……”
她剛想說出自己晃神,忘了關水龍頭,就想起浴室裏還有監控,要是讓那幫人知道自己情緒波動太大,肯定會人來猜忌。
“我……我腿疼!”陸憐兒腦筋一轉,就有了主意。
烏拉拉急忙淌著水衝進浴室,關掉水龍頭,又把她撫了出來。
“我聽亨利先生說過,你腿受過傷,是不是複發了?要不要請醫生來。”
她的話語裏是掩飾不住的緊張,陸憐兒一聽就知道她當真了,頓時愧疚不已,趕忙搖頭。
“就是有些抽筋,一會兒就好了。”
說完,又示意她把自己扶到沙發那裏坐下。
她現在越想越覺得亨利不對勁,可這屋子被無死角的監控的,她不好跟楊萌萌言明。
忽然,她瞥見茶幾上的東西,主動提起,“烏拉拉今兒出去花了不少錢吧,可我身上沒錢,不過我有這個,雖然不值什麼錢,不過還是能抵得上今天買東西的錢。”
說著,她就要把手上的戒指取下來。
這時,卻被烏拉拉出聲製止,“不用,陸小姐您的開銷亨利先生會給。”
亨利?
陸憐兒再想起那個男人,心裏冷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