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也是今日剛到長洛城,身子有些不適,還來不及前去拜會太子殿下,還望見諒。”萬俟雲軒輕咳了聲,目光不自覺地飄過喬舒,她就坐在那個位置上,很閑適,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兒子會應付不來眾人的刁難。他心底歎息了聲,看來他還是不夠淡定,眼見著沫沫被人為難,他便看不下去,不能再坐視不理。
“孟夫子,你認為我剛才的話可有道理?”萬俟雲軒一個輕飄飄的眼神拋了過去,卻讓孟夫子渾身顫了下,收起了方才傲慢輕蔑的態度。
“二皇子殿下所言甚是,是老夫太過武斷了。”孟夫子略略低下頭去,隻覺得身周圍被一股清冷的氣息所籠罩著,寒意砷人。
北衛國的二皇子,看起來身體虛弱無害,但他卻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來自他身上的威懾,背後冷汗直淌。
“沫沫,你隻告訴夫子,你最不擅長的是什麼。隻要你最不擅長的一項才藝通過了夫子的考核,那麼其他擅長的才藝就更不必說了。夫子,對嗎?”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萬俟雲軒清澈的目光一凜,投遞過去一抹清冷的眼神,帶著濃濃的警告。
“是、是!”孟夫子聲音有些發顫。
這也太護短了吧?考最不擅長的,誰又知道他真正不擅長的是什麼呢?
喬舒靜坐不語,稍稍抬了抬眼,向萬俟雲軒的方向,投去一個極為沉靜的眼神。
她開始領悟,為何兒子在這麼短的世間內就接受了他。原來有些人有些事,是需要真心換真心的,也隻有心靈最為純淨的人之間才會有如此強烈的感應,也最容易接受對方。
“沫沫,告訴夫子,你最不擅長的是什麼?”萬俟雲軒低頭看著喬沫沫,眼神溫和純淨,唇邊不自覺地流露出一抹自然的微笑。
“最不擅長的啊……”靈動的眸子轉動著,帶著一絲狡黠,喬沫沫很是為難地想了半晌,道,“我擅長的才藝太多了,如果要一一細數的話,最不擅長的一項,那就是背詩了。”
喬舒差點噴笑,兒子到底是遺傳了誰的基因,真、真有點無恥啊……明明他最擅長的就是背詩了!
孟夫子眉頭輕擰了下,壓根就不信背詩是他最不擅長的,不過他心想一個孩子就算背詩再行,料想也比不過他那最得意的四位門生。想著,他輕咳了聲,道:“很好!學習詩詞,有助於陶冶情操。你敢不敢其他的孩子一起比試一下,看到底誰會背的詩詞又多又快又好?”
孟夫子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眼看著二皇子殿下偏袒喬沫沫,他若是一門心思地為難孩子,定會得罪了他。現在他讓孩子們之間自己比試,那麼喬沫沫就是輸了,也怪不到他的頭上來。這一計不可不謂是妙計!
喬沫沫自信地點頭道:“敢!”
“一大幫子人為難一個孩子,虧他們幹得出來!”水護法推開了半掩的窗戶,臨窗往下張望,忿忿不平地脫口而出。
“東晉國的太子本就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聽說喬家大小姐本是睿親王的未婚妻,但六年前,她不知何故突然懷了身孕,為了避嫌,離家六年。直到今日,她才返回喬家,那孩子就是她的私生子。太子跟睿親王明裏看著和睦,實則暗地裏較著勁,今日好不容易逮著一個羞辱他的機會,他怎麼肯放過?羞辱了喬大小姐,也就相當於是羞辱了睿親王……”韓雲萇搖著折扇,慢條斯理地說道。
“等等!”蕭風絕的雙瞳微縮,眸光微微湧動出莫名的波光,“你剛剛說什麼?喬家大小姐?”
“對啊,有問題嗎?”韓雲萇疑惑不解。
蕭風絕忽然刷地站了起來,快步走到窗邊,輕輕一推,將窗戶推開一條細縫,透過狹長的細縫,他看到了樓下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