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月光柔和地輝灑大地。
影影綽綽的樹蔭下,一大一小父子倆揮灑劍光,起舞弄清影。
喬舒遠遠地止步,遙望著父子倆一起舞劍的身影,她心中微暖,有些不忍心打擾。
沫沫的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長度適中又輕靈巧便的寶劍,正合適沫沫使用,喬舒墨發微偏,莫非他下午出去了一趟,就是去搜尋寶劍去了?
倒是有心了!
他們所練的究竟是什麼劍法?
恍惚中,她好似看到了漫天的冰花飄飛,空靈輕柔的冰花,美豔純淨的世界。
那還不是最美的,最美的是那宜靜的唯美的畫麵中突然衝破的動態之美,一劍之威,攪動了漫天的冰花,忽快忽慢,靈動飄逸,於靜中蘊藏殺機!
仔細看時,又可以發現,看似簡單揮出的一劍,其中卻包含了許多可以任意變幻的招式,如此高明的劍法,令人讚歎!
她也終於明白他為何獨獨挑選這一套劍法來教兒子了,因為兒子身姿輕靈矯捷,但因年齡的關係,力道不足,而這套劍法取的就是靈巧飄逸的特點,是最適合兒子練的一套劍法,足見他的用心。
慢著,他如此用心地教兒子劍法,真的單純隻是對兒子的一種溺愛和補償嗎?還是他另有目的,想要用父愛來感化兒子,然後將兒子從她的身邊奪走?
想到這種可能性,她心底不由地生出了警惕心。
“沫沫,十三式的劍招都記熟了嗎?”
“記熟了。”
“真聰明!不愧是我兒子,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蕭風絕淺笑著,摸了摸兒子的頭,很是欣慰。如此複雜的一套劍法,他才演練了幾遍,兒子就能練得七七八八了,不可不謂是天才兒童!而且是習武的天才,天下間萬中挑一都不一定能挑得出這麼聰明的孩子來!
“兒子是我生的,自然是聰明的,請你不要隨便把功勞往自己的身上攬!”喬舒走上前,打斷了父子倆之間的交流,看到他們父子如此和諧的相處,她心底莫名地泛酸。
蕭風絕抬頭看著她,不想和她爭論,淺笑不語。
喬沫沫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仰頭看向娘親:“好熱哦!娘親,我先去洗澡了。”
喬舒頷首道:“嗯,娘親幫你洗澡。”
喬沫沫猶豫了下,露出些許忸怩之色,撓了撓頭,道:“娘親,我可不可以自己洗?我是男孩子,不可以再隨便給娘親看我的小弟弟了。”
喬舒怔在了當場,眼角一陣狂抽,被兒子雷得不輕,仿佛聞到了自己頭發被燒焦的糊味。
兒子,你才多大,你的小弟弟也不過就是條小蚯蚓,有什麼不能看的?
好吧,為了維護兒子的自尊,不看就不看吧!
蕭風絕也是跟著一愣,隨即一陣大笑聲自嘴裏逸出,笑得樂不可支。
喬舒狠瞪了他一眼,眼角抽得更厲害了,這男人真的很欠抽,看到她吃癟,他就那麼高興?
蕭風絕好不容易止了笑聲,俯首,摸了摸兒子的頭,隱忍著笑意的語氣道:“沫沫,你這樣做是對的!咱們都是男子漢,怎麼能隨便讓女人看你的小弟弟呢?走,爹爹帶你洗澡去!”
喬舒的臉忽地一陣爆紅,他的那句“咱們都是男子漢,怎麼能隨便讓女人看你的小弟弟呢”,讓她不由地浮想聯翩,想到的不是兒子的小弟弟,而是……要命!她怎麼變得這麼色,居然想到那種A級的畫麵,太可恥了!
正想著,眼前突然冒出一張極其放大的麵具臉,驚得她眼皮猛然一跳,習慣性地掄起了一拳,就往對方的眼睛上砸去。
可惜,拳頭到了半途,就被劫下了。
蕭風絕勾著一抹邪魅的笑容,促狹的眼神牢牢地瞄著她漲紅的臉龐,唇邊的笑意放得更大了。
“你的臉這麼紅,該不會是想到了什麼不該想的東西吧?莫非……”他故意拖了長音,一臉狡黠的笑意。
喬舒掙脫了他的手,連忙為自己辯解道:“你別亂想,我才沒你想的那麼齷齪!”
蕭風絕挑了挑眉梢,故作無辜狀:“我沒說你想法齷齪啊,我隻是想說,莫非……莫非你也想跟我們一起洗?”說完,他的唇角再次高高地揚起,笑得十分開懷,好似逗弄她,就是他的樂趣之一。
喬舒顫著雙唇,狠狠地瞪著他,真希望眼神能將他徹底秒殺!
“不許你欺負我娘親!”喬沫沫從兩人的中間鑽了出來,仰頭也跟著瞪向了蕭風絕,很是維護自己的娘親。
喬舒心情終於好受了些,還是兒子貼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