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在想什麼?”
屬於他的氣息突然逼近,喬舒抬眸,直直地撞上了他的眼眸,他的眸子異常黑亮,仿若將漫天的春光全部都吸納進了那深邃無垠的眸底,漾起層層疊疊的光瀾,灼灼奪目。
有一瞬間,那雙眸子竟讓她微微失神……
然而,心底那股子突生的悶氣怎麼也抹不去,喬舒避開了他的視線,側身繞過了他,繼續前行。
“舒兒?”右手被扯住,屬於他的濃濃的氣息壓了過來,“你到底怎麼了?”
“沒事,我心情不好,別理我!”喬舒掙脫了他的手,不看他,繼續往前走。
“你不能走!”蕭風絕輕盈的身姿,移步到了她的跟前,阻攔了她的去路,含笑的眸子忽然間變得肅然而無奈的慍怒,“你先告訴我,那什麼該死的招親大會,究竟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你真的想讓我兒子認別的男人為爹?”
“兒子是我生的,我想讓他認誰為爹,就認誰為爹,反正你從來沒有盡過父親的責任……”
“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他的存在,我更不知道那夜的女子是你!”
聽到他提起那一夜,心底的那股不自在湧動得更加厲害了,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居然會跟死去的喬舒吃醋。
“那我再問你一遍,你喜歡的到底是六年前的喬舒,還是現在的喬舒?”她灼灼的目光直逼向他,閃動著認真的光芒。
蕭風絕如畫的眉毛輕挑了下,很是不解,為何她總是糾結於這樣一個奇怪的問題上,這兩者有區別嗎?
“舒兒,你究竟想問什麼?我不是說過嗎,隻要是你,我都喜歡。你究竟在猶豫什麼,還是你心裏另有顧慮?”
深吸了一口氣,心底隱隱地失落,連他自己也分不清喜歡的究竟是六年前的喬舒,還是現在的她吧?這樣的答案,不是她想要的……
“招親大會是我娘和奶奶一手操辦的,相信她們一定會為我覓來不少長洛城內的優秀男子,你若是想知道究竟誰會成為沫沫未來的爹爹,屆時歡迎光臨和觀摩。”
喬舒淺淺地勾唇,颯然轉身離去,轉身的刹那,那一抹淺笑便徹底消失了。
萌動的心,無處安放,那麼就讓天意來決定吧!
給他,也給自己,一次機會。
蕭風絕站在原地,遙遙地目送著她離去的背影,眉心微微蹙起。為什麼他還是看不透她?她的心明明已經向他靠近了,可為何總是患得患失,突然之間又遠遠地離去?
女人,真是讓人難以理解。
尤其是像她這樣特立獨行的女子,更加讓人難以理解。
招親大會嗎?很好,他倒要看看,究竟誰敢來跟他搶他的女人?
一抹銳利的精光劃過眼底,他冷冷地勾唇,有著誌在必得的決心。
那一日之後,蕭風絕便消失了,徹底離開了將軍府,再沒露過麵。
喬舒的心中更加忐忑了,同時也很氣憤,這就是他所謂的喜歡嗎?她不過是氣氣他,給他些許的考驗,他就這麼輕易地放棄了。
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能不好找嗎?
她偏要找一個比他強上十倍、百倍的男人來,氣死他,讓他慚愧而死!
“娘親,你快把盆栽的葉子給摘沒了,你跟它有仇嗎?”
兒子軟軟的聲音傳入了耳中,喬舒低頭看去,豁然發現自己正對著一盆盆栽蹂躪發泄,那上麵的綠葉幾乎都已提前退休,等著入土為安了。
喬舒輕咳了聲,絲毫沒有尷尬和困窘之色,低頭看著兒子道:“娘親是在幫它手工修剪枝葉,這叫藝術,懂嗎?”手指一撥,將盆栽挪到了一邊,她若是再繼續下去,它可真全毀了。
“哦。”喬沫沫點著頭,卻是一臉的不信。
“娘親,爹爹去哪裏了?為什麼這兩天都沒有見到他?我還想跟他學練劍呢。”
“別跟我提他!你想學練劍,娘親教你。”
喬沫沫抿了抿嘴,有些為難道:“可是,冰心劍訣,隻有爹爹才會……”發現娘親的臉色越來越黑,他的聲音慢慢地弱了下去。
糟了,娘親看起來像要發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難道像筱瑛所說的娘親是欲求不滿的表現?
娘親一定是很想得到一樣什麼寶貝,可是一直得不到,所以才會欲求不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