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大人”方才被黃龍尊者遣去林中查探的手下匆匆趕回,臉色煞白,殘留著一絲恐懼。
“尊者大人,裏麵的人……全部死光了!”
轟
他的話仿佛一陣驚雷自高空中劈閃而下,將在場的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地擊到。
死了,全部死光了!
究竟發生了怎樣可怕的事,居然會是如此殘酷的結果?
這時,皇甫羽開口了,為大家釋疑道:“我們剛進林子不久,就遇上了猛獸潮,跟我們一道的兩名高手也不幸落入了猛獸的口中,幸而我們三人逃的方向追趕的猛獸比較少,這才僥幸逃過了一劫,至於其他人就沒那麼好運了。”
現場久久地靜默後,忽然爆破出了一片歡呼聲。
“贏了,我們東晉國贏了!”
“睿親王萬歲!喬小姐萬歲!”
“萬歲……”
歡呼聲一浪蓋過一浪,喬舒的心境卻很平靜,她徐徐地拔出了飲雪劍,銀色的劍芒伴隨著她的動作,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劍光忽地乍亮,寒光迸射!
喬舒揮舞了下手中的劍,指劍向天!
她的身影迎風卓立,翩飛的衣襟,好似潛龍出水,霎時間鋒芒四射,風雲色變!
人群中,好似有一陣攝人的狂風呼嘯而來,狠狠地刮過每個人的內心!
她並不知道,從這一刻起,她的名字將牢牢地印刻在了東晉國百姓的心中。喬舒這個名字,不再是花癡、未婚先孕的放浪女這類不雅的稱呼的代名詞,取而代之的是強者的象征,東晉國的英雌!
月光柔和,似一張無邊無盡的薄紗覆在大地上。
黑夜,神秘。
爭霸賽結束,接著是沒頭沒尾的慶祝宮宴,等喬舒回到自己的房間,夜色已深濃。
小心翼翼地將飲雪劍收好,喬舒累得直想往床上倒。
“勢利的皇帝,為了防備喬家,居然隻讓父親一人恢複官職,讓爺爺繼續閑職在家,難道他就不怕寒了功臣的心?”喬舒自言自語著,隨後又回想起今日跟百裏泱辰之間的幾次眼神交彙,她發現自己已經能夠慢慢地坦然麵對他了。
他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可怕,倘若他真正睚眥必報之人,那麼他此刻就不會輕易放她回來了。
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冷酷無情到可以蠶食自己的血肉,還是另有隱衷?
輕輕地歎息,她仰身往床上一倒。昏暗的燈火下,她看到了床頭突然多出來的一隻木匣,紫藤花的精美雕刻,留有淡淡的木質香味,看那木匣的顏色,應該都有年頭了。
這是誰放在這裏的?
喬舒好奇,隨手將它取來,開啟。
淡淡的綠光迷了她的眼,好美的一對玉鐲,堪稱極品!
兩隻玉鐲通體碧綠,碧綠之中有一抹軟綿的白,好似輕煙,又似繡錦,手感細膩,滑如凝脂,喬舒觸摸到玉質本身,就立即感覺到了一陣溫潤的暖意。
觸手生溫的暖玉,乃是玉中之極品,世間罕見。
出於對它的酷愛,喬舒試著將兩隻手鐲套在了自己的左右手,碧綠的顏色,將手腕的白皙襯得更加晶瑩剔透,吹彈可破。她愛極了這對鐲子!
隻是,不知究竟是何人將它放在了此處?
手鐲的底下放了一張折疊起來的紙,她打開看了一眼,上麵寫道:“蕭家傳家之寶。”
喬舒微愣了下,原來是蕭風絕的東西,可是為什麼放在她的床頭?
是送給她的嗎?
撲哧輕笑了聲,這算是他送的定情信物嗎?居然就這麼隨隨便便地放在了床邊,也不親自露個麵,太沒有誠意了!
不行,萬一不是送給她的,那她豈不是自作多情了?還是把鐲子放回去吧,免得讓他以為自己很想當蕭家的未來女主人。
“不是吧?”喬舒試著取下玉鐲,卻發現那玉鐲好似長在了她的手上,再也除不下來。方才戴進去的時候,分明感覺到還有很多的富餘之地的,怎麼現在好似縮小了好幾寸?莫非這玉鐲是有靈性的,會根據主人的手腕大小來調整它自身的尺寸?
喬舒咬著唇瓣,又試了幾次,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
陰謀,這絕對是陰謀!
他算準了自己一定抵不住誘惑,想要試戴,故意將紙條放在了玉鐲的下方,而非上方,所以等她試戴完畢之後發現紙條,那時候想反悔也已經晚了。
可惡的蕭風絕,連這個也要算計她,真是可惡!
雖然可惡,可心底仍是有一絲絲的甜蜜劃過。
他現在到底在哪裏?為什麼不親自來見她?
他知不知道,她現在很想找個人跟她一起分享心情呢?
手撫著玉鐲,她的唇邊掛著一抹淺淺的笑,逐漸進入了夢鄉。
“舒兒,醒了嗎?”是娘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