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絕慵懶的身子,也在這一刻猛然僵直,深邃的眸子裏折射出了難以置信的目光。
“怎麼了?”喬舒察覺到了他的異樣,不由地出聲詢問。
沫沫自小就有這麼一個奇異之處,每當他無比憤怒之時,一雙眼睛就會呈現異樣的金色。但這種狀況很少發生,所以她也沒有太在意,心想著這世間無奇不有,世上的人除了黑眼睛,還有藍眼睛、綠眼睛、甚至紅眼睛,就算是他真的擁有一雙金色的眼睛也不奇怪,什麼遺傳學啊,基因變異啊,各種生物科學的說法可以拿來解釋。
可是現在看到蕭風絕這麼大的反應,她倒是慢慢地上了心,難道這其中有別的緣故?
“沫沫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嗎?”他低低地問道,平靜的聲音中卻帶著明顯的顫音。
喬舒點頭道:“嗯,沫沫隻有在極為憤怒的時候,才會變成這樣,而且他的力量也會在瞬間暴漲十多倍……”
“想不到逃來逃去,還是逃不出命運的手掌心。”蕭風絕自嘲著輕笑著,眸光愈加迷離而深邃。
“到底怎麼回事?沫沫會有危險嗎?”喬舒察覺到不對勁,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迷離的眸光在瞬間恢複了澄清,蕭風絕搖了搖頭,用安慰的口吻道:“不必擔心,這對沫沫是好事……”
也可能是壞事……
他沒有將後半句話說出來,不想她太過擔心了,所有可能發生的事,就讓他來獨自承擔。無論如何,他都會好好地保護他們母子倆,不惜自己的性命。
小黑倏地一下立起了身子,閃閃的眼珠子盯著喬沫沫的方向,不住地打轉著。
沫沫好棒!沫沫要發威了!
“敢傷我的朋友,你們統統都該死”
暴戾之氣自喬沫沫的體內爆發,他怒吼著,將球當作了武器,朝著圍毆孟觀的人群狠狠地踢了過去。
第一下,擊倒了一片,慘叫迭迭;
第兩下,正中秦煜遠的鼻梁,他仰身一倒,直接昏迷了過去,兩條紅色的熱流順著他的兩隻鼻孔蜿蜒而下;
第三下,砸中一人的腰,又從他的腰間彈射回來,直接砸在了他對麵的另一人,周而複始……一顆球打得對方落花流水,東倒西歪,現場慘不忍睹!
秦煜遠的肚子上不知被誰狠狠地踩了一腳,他驚叫著從昏迷中醒來,一睜開眼,就看到了淩空而立的喬沫沫,他周身的煞氣和臉上的寒意,驚得他倒抽了一口氣。
真的……好可怕!
這時候的喬沫沫,在他的眼裏,儼然成了一個小惡魔的存在。
就連他的眼神,也是那麼嚇人,仿佛一口就能將他給吃了。
平日裏總是看他笑嗬嗬的,對誰都很友好,秦煜遠就是看他不順眼。
他就是看不慣所有人都圍著他轉,所有人都喜歡和喬沫沫玩,卻不和他玩,他更看不慣喬沫沫搶走了他的座位,還跟他最最喜歡的筱瑛每日裏說說笑笑的。
他才是筱瑛的同桌!
他要跟筱瑛玩!
雖然喬沫沫對他沒有對其他人那麼熱情,但也很少對他露出嚇人的恐嚇表情。現在他眼中的喬沫沫實在是太太可怕了,他的心也跟著在顫抖……
秦煜遠還沒有緩過神來,天空中忽然暗了下去,有個人影往他身上狠狠地砸來。他頓時驚叫,還沒來得及逃,一雙腿被重重地砸到,他哭天喊地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書院的上空。
秦丞相看到孫子受了傷,哪裏還坐得住,連忙起身喝止:“住手!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傷人?”
他這話未免太搞笑了!
喬舒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秦丞相,您可真幽默!方才你們的人出手傷人,將孩子們一個個打得退出了比賽場,那個時候,怎麼不見你說什麼不準傷人的話?現在你孫子被打傷了,你心疼了,才知道喊住手,未免太晚了吧?”
“堂堂一國之相,居然就這麼點修養,實在令人可笑!”蕭風絕清冷的聲音緊接上了她的話,低低地冷笑道,“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誰敢阻止這場比賽?”
他的長袖一甩,一股強勁的罡風就好比颶風一般自觀台上方爆發,往比賽場的中央席卷而至。然後,一道玄氣凝結而成的結界於瞬間形成,將比賽場地整個兒籠罩在了其中,外人無論如何衝闖,都無法靠近結界三步之內!
“你”秦丞相深沉的目光中露出了驚駭之色,他已經看到自己的家丁在不停地嚐試闖入結界,卻一個個都無法突破,甚至還被結界本身的玄力給震了開去。
這該如何是好?
再這麼下去,自己的孫兒怕是保不住了!
“喬舒,你到底想怎麼樣?如何才能放過老夫的孫兒?老夫就隻有這麼一個孫兒,是我們秦家的根苗。你已經傷了我的大兒子,又給我二兒子下了毒藥,我們秦家已經很淒慘了,你就高抬貴手,放過老夫的孫兒吧!”秦丞相褪去了不甘的神色,終於向喬舒低下了他高貴的頭顱。為了救他唯一的孫兒,他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