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好可憐的金護法。”喬舒掀起了車簾的一角,看著金護法腳下好似安了兩隻風火輪一般,飛也似地奔下了山,不由地抿嘴偷樂。
蕭風絕從身後抱住了她,把頭埋進她的頸項間,緊緊抱著她,低喃說:“今晚不想讓你走的,想像現在這樣緊緊抱住你,把你揉進我的身體裏……可是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喬家,不得不走……”
他的唇息嗬在她的肌膚上。
灼熱滾燙。
喬舒隻覺有股戰栗從她的脖頸傳到血液,麻麻地,又從血液鑽進她的心底。
“怎麼辦呢?”蕭風絕輕吟著,吻著她耳後的肌膚,“舒兒,我到底該拿你如何是好?明明每天都能見著你,可是隻要你一離開我的視線,我就莫名地心慌,腦海裏時時刻刻都是你的身影……”
喬舒撫上他攬在她腰腹間的雙手。
閉上眼睛,她輕笑著歎息:“等喬家沒有了後顧之憂,我就跟你走,永遠和你在一起。”
他的雙手突然收緊,她回眸,對上他眼眸深處滿滿的感情,她的心跳猛然停住。
他的愛,遠比她想象得要來得濃烈,像是封存了百年的佳釀,單是聞到它溢出來的酒香,她便沉醉了。
夜色深沉。
山頂上的風在無情地呼嘯著,天邊的一輪圓盤,有著朦朧的色彩,如夢如幻。
馬車內,兩人的呼吸很輕很輕,仿佛連呼吸聲也變得甜蜜,他溫柔地從背後擁著她,柔軟的白狐皮上,兩人的影子重疊成一個。
“舒兒……”
蕭風絕的身子滾燙,深邃的眼眸裏彌漫起氤氳的霧氣,親吻著她潔白的耳垂,喊了她一聲,又沒有說下去。
“……嗯?”喬舒的聲音裏帶著沙啞,倚在他的懷中,她腦袋昏昏沉沉的,他的親吻令她的腳趾似乎都酸麻了。
蕭風絕又喃聲喚她,喬舒在他懷裏,側仰起臉看著他。她兩頰暈紅暈紅,眼睛如露珠般瑩亮。他心中情動,忍不住又吻上她的麵頰,低啞地說道:“我想要,可以嗎?”
“……?”喬舒恍恍惚惚,居然沒有聽清他的話語,然而她的回答已經不重要了。
他的吻密密麻麻地吻上了她的麵頰和耳朵,他的呼吸滾燙灼熱,噴灑在她的肌膚上。喬舒被他吻得無法思考,恍若不由自主地旋轉著,眩暈著,陷入一個充滿強烈的罌粟香氣的漩渦。
夜色寂寥,孤山之巔,卻有一束火苗越竄越高,火熱與寒風交替著,逐漸消融於這個美麗的夜……
這是一個難眠之夜。
夜已深沉,太子府邸,依舊有來往不息的人影攢動。
“太子殿下,下決心吧!此事宜早不宜遲,倘若讓睿親王洞悉了先機,讓喬家的人有了時間調齊人馬,到時候我們可就隻有束手待斃的份了。”
秦丞相連夜拜訪太子府,心中焦急,想要為自己爭取最後的生機。倘若過了明日,那麼他便再沒有生望了。
“你再容我考慮考慮。”皇甫煜背負著雙手,站在窗台前,斂目望著空中某處,心思有些雜亂,很多事他都需要考慮,倉促行事,他沒有十足的把握。
“太子殿下,不能再考慮了。老臣已經說服了歐陽家的二公子,他願意助我們奪取皇位,一旦太子殿下下定了決心,歐陽家的人會幫我們對付喬家,拖住喬家的人。咱們東晉國的大軍雖然大部分都歸喬家的調遣,但倘若不是喬翊和喬闔親往軍營,他們是不可能聽憑調遣的,除非……他們手上擁有虎符。”
皇甫煜眉頭蹙起,心頭的疑慮依舊不減:“你今夜也看到了,喬舒那小賤人,居然能駕馭神龍!倘若她到時候要對付我們,那我們豈不是隻能自取滅亡?”
“請太子放心!她有神龍,聖宮的人同樣也有神龍。”秦丞相道,“老臣的長子乃是聖宮地龍尊者座下的弟子,自他的手腳被廢後,便已遣人給地龍尊者連續送去了書函,希望他能來一趟東晉國,為他報仇。”
“地龍尊者是何等人物,他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區區的弟子,而親自跑來東晉國一趟?”皇甫煜搖頭,不看好這件事。
秦丞相詭秘地一笑,道:“他自然是不會為了區區一個弟子而親跑一趟,可是這裏卻有他最嫉恨之人,他非來不可!”
“你是說……”皇甫煜的眉宇逐漸舒展開去。
秦丞相點頭道:“沒錯!天下人皆知地龍尊者最想殺的人就是神玄宮的宮主蕭風絕,我們將蕭風絕在東晉國的消息放出去,不怕他不來,說不定他一得到消息,馬上就乘著他的飛龍趕到了這裏。他若是來了,喬舒那小賤人怕是要忙著對付他了,哪裏還有功夫來管我們的閑事?太子殿下就盡管放心吧,我們現在就是要趕在睿親王察覺之前,奪了皇位,迅速掌控住朝堂上下和兵馬大權。”
皇甫煜重重地一擊掌,再無後顧之憂:“好,就這麼辦!”
睿王府,皇甫羽頎長的身軀站在窗台前,對月凝望悠歎,他的目光深沉,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