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莫愁大大方方地朝著幾人頷了頷首,也沒有因為對方是金家的人而格外殷勤,反倒是目光挪向喬舒等人時,才流露出頗具善意的笑。
“各位,這一株苦練草正如這位夫人所言,頗為罕見。諸位都是酷愛煉丹之人,對於珍貴罕見的藥材自然都是鍾愛的,然而苦練草隻有一株。在下以為,應當有能者居之!諸位雙方不如來一場現場煉丹比試,誰的功力更勝一籌,誰便是苦練草的主人。”
繁莫愁話音方落,周圍立即議論紛紛起來。
“對啊,還是慕小姐說得有理,誰有能耐,苦練草就歸誰所有。”
“不過……聽說金家本就是煉丹世家,煉丹的本事自然是非同尋常的,這樣的比試豈不是很不公平?”
“那可未必!你方才沒有聽到這位夫人侃侃而談嗎?她既然通曉苦練草的特性,那麼煉丹的本事必然也不低,說不定慕小姐早就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有意想幫著那位夫人勝出呢。”
“對,慕小姐是何等聰慧之人,怎麼會偏幫著強取豪奪的惡人?”
“……”
金家的四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後,紛紛得意地冷笑了起來。論武功,他們或許不如對方,但論煉丹,他們自小就是吃著丹藥長大的,十幾年的煉丹經曆,難道還會比不上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更何況,他們此次為了來參加大會的比試,家族裏還特意讓他們帶來了一件煉丹的寶物。
“比就比,反正苦練草必是我們的囊中之物無疑。女人,拿出你的本事來吧,我要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喬舒低低地笑了起來,冷眼橫掃:“就憑你們,也配讓我出手?”
連苦練草都不識的煉丹師,等級能高到哪裏去?喬舒不屑一顧!
轉首看向了金光堯,道:“小金子,你去跟他們比試,不要丟了師父的臉!”
金光堯正漲紅著臉生悶氣,小時候在金家,他就經常受這幾人的欺負,對方幾人天資聰穎、思維敏捷,又極會討好族裏的長輩,所以每每受他們欺淩,族裏的長輩們隻會罵他無用,卻沒有人責備他們。
久而久之,他內心裏對他們有著畏懼感,平日裏見著他們都想繞著走,有事沒事他都喜歡把自己獨自一人困在煉丹房裏,這也是造成他從小自閉的原因之一。不想今日卻在這裏撞見,他內心糾結。
雖然已經近十年的時間過去,他現在的實力或許早已在他們之上,然而內心裏留下的陰影卻是怎麼也抹之不去的。
聽到了喬舒的話語,他心底驀地一陣緊張,手心也開始發冷汗。
“師、師父,我……”
他膽怯懦弱的反應,落入金家四人的眼中,他們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就憑他?他一個窩囊廢、藥呆子也想贏我們?簡直是癡人說夢!”
“幾位,煉丹憑的乃是真本事,不是誰的嗓門大,誰就是勝者!”繁莫愁有些看不過去,不由地插嘴道,“我聽說金家的大少爺煉丹成癡,想必對煉丹早有一番造詣,煉丹之術並非一朝一夕之事,若沒有投入全部的心力,是不可能成為真正的煉丹宗師。金大少爺不過是缺乏了點自信,實力卻未必輸於各位!”
金光堯萬沒有料到居然會有一個外人替他說話,抬頭間,恰好對上繁莫愁投過來的友善的眼神,心驀地漏跳了一拍。若論長相,金家家族裏遠勝過她的不計其數,然而沒有一個人的氣質如她這般清爽英氣,讓人覺得渾身舒暢,忍不住想要接近。
這樣一個女子,她居然如此相信他,認為他擁有戰勝其餘四人的本事。恍惚間,仿佛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注入了他的心田,使得他的自信心也跟著暴漲。無論如何,為了她的信任,還有為了師父的顏麵,他一定要勝!
低垂的頭倏地高高地揚起,他上前一步,冷眸盯視著對方四人,堅定的口吻道:“我跟你們比試!”
嗄?
看著他突然變化的神色,四人皆有些怔愣,這還是他們所認識的藥呆子金光堯嗎?平日裏見著他們就躲的金光堯,他的臉上居然綻放出了那樣驚人的神采,這還是他嗎?他們個個心中很是懷疑。
不止他們驚奇,喬舒也很是驚訝,這傻徒弟怎麼突然之間性情爆發了?
“很好!既然你自取其辱,我們就成全你!”金家為首的弟子冷笑道,“慕小姐,就由你來當評判,比試什麼,也由你來出題。”
繁莫愁淺淺地頷首,又轉首望向了金光堯,忽地展露了一抹清爽的笑顏:“金公子,你可有意見?”
金光堯驀地撞上她清爽的笑容,俊臉跟著飛起來一片紅霞,不好意思地撓著頭道:“沒、沒意見,慕小姐說比什麼就比什麼。”
金光堯本就是十大美男排行榜上位列第八的美男子,眉目清秀,皮膚白皙,這臉頰上的紅霞一飛,整個人看上去就更加清逸俊美了。
周圍圍觀的女子們紛紛低呼了聲,對著他犯起了花癡。
繁莫愁的眼神的始終清明一片,沒有任何的癡意,隻是看著他如此害羞的神色,唇邊的笑意放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