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口出現了兩個小人兒,喬沫沫一手拎了個食盒,一手牽著蓋蓉的手,徐徐走進了房間。
“沫沫哥哥,我們為什麼來這裏?”蓋蓉好奇道。
喬沫沫聳了聳肩,理所當然道:“因為這裏比較清靜,不容易受人打擾啊。”
蓋蓉歪頭,滿腦子的問號,她不懂,為什麼說這裏比較清靜呢,這裏分明還睡了一個人嘛?更重要的是,他們不過是吃點點心,為什麼非要找一個清靜的地方?
“蓉兒,坐這裏!”喬沫沫爬上了凳子,將食盒放在了桌上,取出裏麵的食物,一件件擺放完畢。
“看,好多好吃的!娘親說了,以後想吃什麼就盡管去跟掌櫃伯伯點,自然會有人幫我們付賬的。”
“看起來真的很好吃呢。”蓋蓉一臉可愛的笑顏。
兩人於是坐上了凳子,一邊談笑,一邊品嚐美食。
這邊聞人越蘇逼毒剛剛進行到了一半,身上火燒火燎的,瀕臨爆發的邊緣,聽到兩個小孩兒說說笑笑地吃上了,他心底不住地叫苦。這兩個孩子是不是缺心眼,哪裏不好去,非要上他這裏來找清靜?
不管了,反正不過是兩個孩子,諒他們也不會對他怎麼樣,他繼續逼他的毒,隻要他將體內的毒全部逼完了,他也就能恢複自由了。
“咦,蓉兒,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喬沫沫突然察覺到了什麼,扭頭四處張望了下。
聞人越蘇聽到他的說話聲,不得不再次中斷逼毒的進度。
“沒有啊,我什麼也沒有聽到。”蓋蓉可愛地搖頭。
“哦,那可能是我聽錯了吧。”喬沫沫聳了聳削瘦的小肩頭,繼續埋首開吃。
聞人越蘇稍稍鬆了口氣,又再繼續開始逼毒,想不到他縱橫江湖多年的天下第一殺手,居然會淪落到對兩個孩子堤防有加的地步,說出去必定讓天下人笑掉大牙。想到此,他心底對那害他如此的罪魁禍首的女人的憎恨又多了幾分。
“蓉兒,你一個月後真的要跟單爺爺他們回蓋家嗎?”
“我也不知道,我爹爹和娘親都已經過世了,家裏也沒有人再關心我、疼愛我,其實我真的不想回去。”
喬沫沫咧嘴一笑,道:“那就別回去了!你以後就是我的妹妹,可以跟我和娘親,還有爹爹住在一起,我們一家四口永遠住在一起,那多好啊?”
蓋蓉也開心地笑彎了眼:“真的可以嗎?我喜歡跟你們在一起!舒姨她好美好溫柔,對我也可好了,就像我的娘親一樣。”
“你說的真的是我娘親嗎?”喬沫沫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一臉老成道,“娘親她是很美不錯,可是我一點兒也不覺得她溫柔。娘親她喜歡罵人,也喜歡打架,經常在外麵惹事生非。有時候我都覺得她一點兒也不像個女孩子,女孩子就應該像蓉兒你這樣的,又溫柔又可愛。”
聞人越蘇乍聽到喬沫沫對自己的娘親如此中肯的評價,險些岔氣,他很想重重地對他點頭,他嚴重認同他的觀點,那女人壓根就不像個女孩子。
蓋蓉純真地搖了搖頭,道:“不會啊,我害怕的時候,舒姨都好溫柔地安慰我,還哄著我睡覺……”
“真的嗎?可是為什麼每次睡覺前,都是我講故事哄娘親睡覺,而不是她來哄我睡覺呢?”喬沫沫仰頭望天,很是費解,摸著小下巴思索了半天,道,“難道娘親她重女輕男?其實她比較想生的是個女兒,結果卻生了我出來,所以她心情不爽?”
喬沫沫頹喪地垂下了小小的頭顱,心情也跟著不爽。
“不會啦!舒姨她不是那樣的人。”
“不對,一定是我想的那樣!要不然為什麼她每次都叫我臭小子,我明明就不臭嘛!”頹喪中的喬沫沫開始鑽入了牛角尖,小臉更加頹廢了。
“滴答!”
一滴毒血從床上滴落到了地麵,本是極其細微的聲響,卻還是讓陷入糾結中的喬沫沫敏感地察覺到了。
小小的眼神往床上瞄了過去,他很快就發現了從床上一點點滲透到地麵的黑色血跡,他咦了一聲,邁著小腿跑了過去:“哪裏來的這麼多血?難道他受傷了嗎?”
我沒有受傷!聞人越蘇心中暗暗叫苦,這兩個小孩的聽覺怎麼這麼靈敏,這麼細微的聲音,他們居然也能聽到?
蓋蓉也跟著跑了過去,好奇地湊上前:“血好像是從他的指甲裏流出來的,現在還在流呢,咱們快點想辦法幫他止血吧。”
止血?拜托你們不要多事好不好?他這是在逼毒,你們乖乖地待一邊去,不要來打擾他就是幫了他大忙了。至於止血什麼的,拜托你們,別多事了!聞人越蘇察覺到兩個孩子越湊越近,冷汗不住地往外冒。
“蓉兒,你真善良!”喬沫沫給了蓋蓉一個讚許的眼神,隨後想了想,偏頭道,“要不我去找娘親要點止血的丹藥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