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蕭風絕懶洋洋的口吻,拖著長音,興味的目光依舊在喬舒的臉上打轉,卻不知自己是在玩火,在挑戰有些人的極限。
“哢嚓”又一聲脆響,另一隻竹筷也應聲折斷。
喬舒轉頭,回視著一臉玩味的蕭風絕,挑眉勾唇道:“麻煩掌櫃,幫我把男人也換了!”
文掌櫃微愣了下,隨即反應了過來,悶聲竊笑。
“咳咳……”蕭風絕輕咳了聲,知道自己玩過火了,他麵色一整,對著歐陽雅芝冷聲道,“七小姐,如果你想告訴我,現在蓋家族的人正在攻打神玄宮,正是我們偷盜朱砂雲菇的最好時機的話,我想你就不必多此一舉了。”
“你怎麼知道的?”歐陽雅芝驚奇萬分,不禁脫口而出,她不過才剛剛得到消息,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聽聞這個消息,其他的人也跟著沸騰了。
“如此良機,我們還等什麼?若是錯過了這次的機會,等到神玄宮的人騰出手來加強守衛,咱們可就什麼也撈不到了。”
“對,就趁現在!”
“……”
歐陽雅芝原本還想著賣一個人情給蕭風絕,借以討好他,誰想他未卜先知。現在好了,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這個消息,她也別想再賣關子了。
眾人議論了一番後,紛紛決定即刻就趕往神玄宮。
“風絕,我們也走吧。”喬舒想到蓋家族的人此刻正在攻打神玄宮,神色變得肅然,畢竟這禍事是她給蕭風絕惹來的,心中多少有些內疚。
蕭風絕壓低聲音安慰道:“別擔心!神玄宮若是這麼容易被攻下,那我這個宮主算是白做了。”
目送著一眾人等離開,文掌櫃斜倚在了門檻處,唇角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
“有趣,難得看到宮主吃癟!看來以後要在神玄宮過好日子,全得仰仗這位宮主夫人了……”他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一張極為陰柔妖孽的男子臉孔。
回頭朝著夥計吩咐了幾句,他人影一閃,如青煙般消失在了客棧門口。
通往神玄宮的路徑有兩條,一條大路,直通神玄宮所設的第一道關隘,蓋家族光明正大而來,走的就是這條大路,此刻第一道關隘處,雙方的戰鬥正陷入白熱化階段;另有一條小路,草木滋長,曲折通幽,卻是風景迷人,如臨仙境。通常那些目的鬼祟之人都會選擇走小路,借著繁茂的草木來隱蔽他們的行蹤,然而他們卻不知小路遠比大路來得更加凶險,暗哨也遠比大路多得多。
當喬舒一行人剛剛踏入小路的入口處,就已經有十幾處暗哨盯上了他們,神玄宮有著自己的傳遞信息方式,隻一會兒的功夫,消息就從入口處一直傳遞到了坐鎮在神玄宮裏的火護法耳中。
“宮主他們來得好快,土護法去接應宮主了嗎?”火護法低頭研究著神玄宮的地圖,將一麵麵紅色的小旗幟插在了相應的位置,有條不紊。
“回火護法,土護法親自去了歸去兮客棧,沿途都在接應著宮主。”
“那就好!”火護法的手頓在了紅色小旗幟密布的位置,思索了下,道,“去告訴水護法,且戰且退,將那幫老東西引入流箭陣,我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是,屬下這就去。”
弟子剛一離開,就有一老者拄著拐杖徐步進入了大堂,老者的年紀不下五十,黑布裹身,就連半張臉也蒙在了黑紗當中,帶著幾分神秘感。她的發鬢處有幾縷白發,圓潤的額頭和眼角處,布有幾條細紋,其餘的容顏全部遮蓋在了黑紗之下,看不真切。她的腿腳看起來有些不便,一瘸一拐的,拖著沉重的步伐,不想引起人的注意力都不成。
火護法聞聲,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舉步上前相迎:“陳婆婆,您老怎麼來了?”火護法看著老者,眼中帶著幾分敬畏,他伸手攙扶著她,將她一路引到座位上安歇。
“是不是宮主和二公子要回來了?”陳婆婆一開口,聲音竟是鋸木般嘶啞難聽。
火護法早已習慣了她的聲音,所以沒有絲毫的麵色變化,恭敬地回稟道:“是的,這次宮主還帶了未來的夫人和小少主來。”
“夫人、小少主?”陳婆婆眉頭明顯地皺了下,鋸木的聲音更加難入耳了,“絕兒怎麼如此糊塗,隨隨便便就在外邊認了孩子,蕭家的血脈豈容混淆?絕兒向來自律,從不在外拈花惹草,怎麼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孩子?誰知道那孩子究竟是姓蕭還是姓別的?”
“這……相信宮主不會錯認吧。”火護法為難地看著陳婆婆,整個神玄宮也就陳婆婆敢這麼說宮主,他可不敢隨意編排宮主的不是。即便心中真有疑問,他也不敢說出來,因為他相信宮主既然認了孩子,自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