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門聲在此刻響起,喬舒欣喜地回首,高喊了聲:“進來。”
房門推開,走進三人,她們分別是喬老夫人、喬夫人和繁莫愁,繁莫愁的手中捧了些許物什,以紅綢遮蓋。
喬舒看著她們,臉上的欣喜之色逐漸收起,略微有些失望,她還以為來的應該是布置所有驚喜的主人才是。
“舒兒看到我這個老婆子,莫不是失望了?”喬老夫人在喬夫人的攙扶下,紅光滿麵,笑盈盈地跟喬舒打趣道。
繁莫愁也跟著竊笑道:“喬小姐要等的人,恐怕不是我們吧。”
喬夫人隻是溫婉地微笑,沒有說話。
“看你們說的,我可是一句話也沒說,話都讓你們說去了。”喬舒沒好氣地嬌嗔,也不知是哪裏得罪了她們,一個個都拿她尋開心。
“奶奶、娘,你們怎麼一早就過來了?我這兒也來不及收拾一下……”喬舒低頭環掃著滿地的紅色花瓣,若說真將它們收拾了,心中頗有些不舍。想到這些都是他的心意,雙頰處不經意地飛起了紅霞,眉宇間也平添了幾分嬌媚。
繁莫愁看著她,爽朗笑道:“我終於明白什麼叫人比花嬌了,喬小姐天姿國色,一顰一笑間,將這些花兒全給比下去了。”
“那是自然的!我們喬家的女兒,能差到哪裏去?舒兒若是穿上了娘親為你親手縫製的嫁衣,必定更加嫵媚動人,傾倒眾生。”喬夫人淺笑吟吟,溫婉的素顏上皆是自豪的神色,她揭開了紅綢,從繁莫愁的手中取出一件大紅的嫁衣,神秘兮兮道,“舒兒,這是娘親送給你的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
紅色的錦緞鋪展,一隻彩鳳躍然錦緞之上,祥雲環繞,呼之欲出,拖尾的超長衣擺,宛如鳳凰的尾翼,別致細膩,精妙絕倫。
喬舒低呼了聲,很是驚喜,伸手撫上繡成彩鳳的絲線,每一針每一線,都細膩精致無比,無可挑剔。如此精美別致的嫁衣,她頭一回見到,而且這上邊每一針每一線都包藏了母親的心血,她心頭暖意流淌。
“娘,好漂亮,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穿上試試。”喬夫人滿意地微笑,暗中和老夫人對視了一眼,眼波流轉,笑意更濃。
“好。”喬舒沒有推辭,既然是母親的心意,她自然是要當麵試穿的。
在繁莫愁和喬夫人兩人的協助下,大紅的嫁衣,一層層攏上身,喬舒腳踏蓮花,腰肢輕款,徐步走到了銅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喬舒不禁有些恍神,這真是她麼?
她極少穿紅色這樣豔麗顏色的衣裳,今日第一次穿上大紅的嫁衣,金色的彩鳳襯著光鮮的紅色,整個人既光彩照人,又不落於流俗,曳地的裙擺,襯得她益發婷婷毓秀。
喬老夫人和喬夫人看著鏡中的喬舒,兩人的眼眶微紅,竟是情不自禁地落下淚來。
喬舒回首看向她們,淺笑道:“奶奶、娘,你們這是做什麼?我又不是真的要出嫁,隻是試試嫁衣罷了,你們何必如此?”說著,她便要將身上的嫁衣脫下。
喬夫人連忙上前阻止道:“不可!嫁衣一旦穿上後,不可隨意脫下。你快坐下,讓娘親親自來為你梳發、裝扮。”
喬舒被她按著坐在了梳妝台前,喬夫人一邊尋著梳子,一邊朝著繁莫愁暗遞眼色:“我的舒兒一定會是這世上最美的新娘。”
喬舒不禁有些懵了:“娘,您是不是弄錯了,今日又不是我大婚……”
“誰說不是?”喬夫人一時不慎,不小心說漏了嘴。待領悟過來,她捂著嘴,有些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