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哇的一聲,小黑蹲在了喬沫沫的腳邊上,也跟著吐起來。
木馬的確是很好玩,可是暈木馬就不好玩了。
這時候,在他們的身後,有一隊人疾步奔了過來,又是一連串劈裏啪啦的鳥語。
“怎麼回事?他到底是什麼人?居然在大街上公然說非聖語?”
原來是正在巡邏臨近幾條街的糾察小分隊的人聽到了動靜,追趕上來查問。
“朱隊長,這位是我們糾察小隊剛剛招來的隊長,他剛到聖島不久,不太懂聖語。”
“既然不懂聖語,那怎麼還讓他當上你們的隊長?難道你們一個個都是吃屎的嗎?居然讓一個無知的孩子騎在你們的頭上?”
“朱隊長,你不知道!這一次上邊讓我們去巡邏修羅街一帶,你也知道,那地方可不是尋常人敢進去的,我們糾察分隊的隊長每次進去都是有去無回,你說誰還敢當糾察隊長?”
“所以你們就把隊長之位推給了一個孩子?你們真是好算計啊。”朱隊長眯眼笑了笑,一臉的了然,他還暗自慶幸,幸虧這一次巡邏修羅街的任務沒有派到他們這一隊的頭上,否則的話,他恐怕也要找個借口將隊長之位讓出去了。
“嘿嘿,讓朱隊長見笑了。”
“那讓他低調點,別到處瞎嚷嚷,這樣影響不好,我們很難做的。”
“朱隊長放心,反正他進去之後也出不來了。”
朱隊長笑了笑,往仍然蹲在地上顯得虛脫的喬沫沫身上瞄了幾眼,摸摸下巴道:“這孩子長得倒是俊俏,可惜了,他這一去,怕是回不來了。”
朱隊長視線一轉,瞥見了隊員中間的武司,眼睛忽亮了下,態度大大地轉變:“這不是地龍尊者的弟弟武小公子嗎?武小公子怎麼也加入到糾察隊了?”
武司冷哼了聲,臉色不太好:“請把小字去掉,叫我武公子!以後都不許提及我哥哥的名諱,你們看著吧,我早晚會坐上天龍尊者的位置!”
朱隊長臉色微變了下,連連附和道:“那是、那是!武公子向來得到宮主和眾位長老們的疼愛和器重,日後必定前途無量。武公子日後若是發達了,記得一定要提攜小人。”
得意地笑了笑,武司的心情好了許多,擺擺手道:“放心!我會記住你們的。”
喬沫沫不住地喘著氣,對於他們之間的對話,完全是一頭霧水。
許久,才終於等到他們對話完畢。
朱隊長告辭離去,武司等人再次催促著喬沫沫繼續前往修羅街,這是他們的差事,他們不敢不從,抗命不遵這罪名可比不講聖語要重多了,所以明知前路危險,他們也必須前進,再說了,反正他們已經找了一個替死鬼,要死也是替死鬼先死,他們怕什麼?
修羅街的街頭,兩幫人馬正對峙著,爭論不休,眼見著就要開始拚殺。
左邊的一隊人馬,清一色的青衣短褂,頭上紮著白布,白布中央繡著一輪紅日,雙腳著草鞋,手中大多拿著叉戟,種地用的耙子之類的東西作為武器;而右邊的一隊人馬,清一色的黃衣短褂,雙腳著草鞋,頭上紮著的也是同樣的紅日白布,他們手中的武器要來得正規些,以刀劍為主。
他們這些人的打扮,明顯與聖島其他地方的人不同,卻是個個凶悍無比。一言不合,就刀劍相向。
“你們安倍家的人太過份了!居然在聖井裏投藥,害得我們窪田家的人喝了聖井裏的水,個個拉肚子。你們有種的,就正大光明地跟我們挑戰,背地裏下藥暗算,算什麼英雄好漢?”左邊為首的一人,手持長戟,身材魁梧,四肢粗壯,眼神看起來很是凶猛。
倘若換作尋常人,看到他如此模樣,恐怕早就嚇趴了,可惜對方也不是善茬,壓根就不把對方放在眼裏。
右邊為首的一人較為年長些,也更穩重些,他低沉的聲音道:“窪田家的,你們休要血口噴人!聖井可不是你一家的,我們安倍家的人哪個喝的不是聖井的水?你們說你們喝了聖井裏的水,個個拉肚子,我們安倍家的人何嚐不是?你說是我們安倍家在聖井裏投藥,我還想說是你們窪田家的在聖井裏投藥呢!”
“你們才血口噴人!我家的妹子和老娘還躺在病床上,起不了床呢。聖井就在我們兩家之間,倘若不是你們安倍家的人幹的,那還能是誰幹的?”窪田正器怒瞪著雙目,長戟狠狠地往地上一插,氣勢洶洶。
“兄弟們,安倍家的人太不厚道,咱們跟他們拚了!”
“拚就拚,還怕你不成?”
右邊的安倍高宇也怒了,對於窪田正器這等蠻不講理的武夫,道理是講不通的。當道理講不通的時候,武力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雙方的戰火一觸即發,兵器相接,整條修羅街,頓時激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