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力道、同樣的掌路!
韓家主撐大了雙眼,始料未及,連忙縱身跳離了駿馬。那掌風便順勢擊打在了一棵古樹上,古樹應聲而裂。
圍觀的眾人低低地驚呼,如此強橫的掌力,倘若是擊打在人的身上,那人必死無疑。
他們隻道那掌力是喬舒而為,一個個皆拿驚歎的目光看著她,唯有喬舒本人心底生寒,她所使用的乃是反噬術,對方用多大的力道,便反噬回去多大的力道。
那人真是她的親外公嗎?若他真是,他方才那一掌分明就是想要了她的性命,哪裏有半點祖孫之情可講?
韓家主落在了馬下,不可思議地盯著喬舒,她居然能抵擋得住他一掌,而且還將那掌力原封不動地奉還,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孽種!你敢還手?!”
喬舒放聲大笑,她萬想不到堂堂韓家家主居然是如此可笑之人,他要動手傷人,卻不許他人還手,這世間哪裏有這等道理?
難怪當初他反對爹娘的婚事,竟逼得溫柔如水的喬夫人不得不與他斷絕父女關係,二十年來不曾回過韓家,這樣不通情達理又冷酷無情之人,哪裏配當她的外公?
“你笑什麼?”韓家主被她笑得心煩氣躁,不由地怒斥。
喬舒止了笑聲,凝視著他,說道:“我笑你自以為是,冷血無情,不配當一個父親,不配當一個外祖父,更加不配當一家之主!”
她輕蔑地笑了聲,轉身,來至囚車前。
囚車前,韓家的弟子們紛紛上前,執劍相向,不允她靠近一步。
喬舒隔著眾弟子,對著囚車內的爹娘,說道:“爹、娘,是孩兒連累了你們。你們若不是為了救沫沫,也不會回韓家,受此等侮辱。父母受辱,就等同於孩兒受辱,孩兒在此向你們叩拜,多謝你們愛護孩兒和沫沫的拳拳之心!”
她雙膝著地,對著囚車內的喬翊夫婦磕頭跪拜。他們早該料到,回到韓家會受到怎樣的對待,可是他們沒有退縮,還是毅然回到了韓家。他們如此做,為的是一份親情,這樣的情誼,讓她如何不感動?
“舒兒,你不必如此。我們是一家人,家人有難,自然該各出一份力的。”喬夫人看著冷傲如斯的女兒對著他們跪拜,心中湧起熱潮,美眸之中濕潤了一片。有女如此,即便是受再大的屈辱,她也不覺得苦。
喬翊哽咽了下,原本因為羞辱一直低著的頭顱,此刻也高高地揚起:“是啊,舒兒。一家人自當相護扶持,榮辱與共。為父與你娘可以為你做點事,都覺得很高興,這點小小的屈辱,根本算不得什麼。”
“大嫂……”蕭楓塵看著喬舒如此,心中很不是滋味,心想倘若大哥在此,必定不會讓大嫂受到如此的境遇。
“韓家主,你敢得罪我神玄宮的人,可知會有如何下場?”
“神玄宮?我韓家的事,與神玄宮有何幹係?”韓家主的注意力轉移到了蕭楓塵的身上,盛怒的神色不減,他堂堂韓家的家主居然被兩個後輩指著鼻子指責,這口氣讓他如何咽得下去?
蕭楓塵指著喬舒,說道:“她是我大哥的女人,我大哥就是神玄宮宮主,你對我神玄宮的女主人動手,還關押了她的父母,你說這關不關我神玄宮的事?”
“啊?原來她就是蕭風絕的女人?她在這裏,那蕭風絕呢,蕭風絕會不會也在這裏?”人群中,不知是誰驚呼了聲,眾人開始紛紛四處搜尋,露出驚恐的神色。
神玄宮宮主,蕭風絕,這幾個字眼,足以讓他們驚駭。他們都是名門正派人士,不屑與邪派為伍,可對於神玄宮,他們心中自有一種莫名的畏懼。
若非萬不得已,他們不願與神玄宮交惡,因為他們從前在神玄宮的手底下吃過不少的虧,長了記性。
韓家主臉色刹那陰冷,盯著喬舒冷豔的側影,冷笑道:“好啊!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娘不要臉地跟人私奔,你就嫁給了人人唾棄的邪派妖孽,你們果然都是一路的貨色,一個比一個更不要臉!”
他這一番話,辱人至極,不但羞辱了她們母女倆,更是將風絕也辱罵了進去。喬舒心中怒極,雙拳緊握,自地上立起,一道噬人的眸光直直地逼向他。
“你有種,把話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又如何?老夫還怕你一個黃毛丫頭不成?”韓家主揚著冷眉,口吻極為囂張跋扈。
“你和你娘都是不知廉恥的貝戔人,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那雞鳴狗盜之事!老夫聽說你六年前就已經跟人暗結珠胎,未婚先孕,傳為天下人的笑柄。現在搖身一變,又成了蕭風絕的女人,你究竟知不知道羞恥二字如何寫?也不知你究竟使了什麼狐媚手段,居然讓蕭風絕心甘情願為你戴上一頂綠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