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主冷哼道:“大家別聽他胡說!他們金家和神玄宮的人走得極近,老夫聽說金家主的兒子還拜了那孽種為師傅,現在金家和神玄宮分明就是狼狽為奸,一丘之貉,他的話如何能讓人信服?”
“你……”金家主氣得不輕,抖著手指,指著韓家主道,“韓世伯,她可是你的親外孫女,你如何能如此對待自己的血脈至親?”
韓家主輕蔑地冷笑道:“一個孽種也配當老夫的外孫女?笑話!老夫壓根就沒有這樣的外孫女!”
“爹,您言重了!舒兒若是真想害我們,方才也就不會給我們解藥了。再說了,方才我們也一直站在這裏,跟舒兒相差不遠,孩兒也可以作證,她的確沒有下毒。”
出乎喬舒的預料,韓聖春在此刻站了出來,為她辯解作證。喬舒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眼神,此時此刻,選擇站在她的一方,無疑就是犯了眾怒,而他,她的親舅舅,卻還是毅然站了出來維護,她心中頗為感慨。
“孽障!你如何為她作證?你又如何確保她沒有暗中下毒?你敢說在場之人當中,還有誰比她的嫌疑更大?”韓家主的臉上露出了猙獰之色,氣急敗壞。
“可是爹……”韓聖春還想為喬舒辯解,卻讓韓家主冷聲喝止。
“夠了!事實擺在眼前,神玄宮一行人的存在,對我們就是一個最大的威脅。我們大家聯手殺了他們,以策萬全!”韓家主說話間,與樂正家主、易家主三人間暗使了眼色,三家的人齊齊拔出了刀劍,向喬舒一行人合圍。邱之葉見狀,也立即響應,他可沒忘記當日在東晉國,他的父親、他的鍾寶閣是如何毀在了喬舒手中。
一時之間,四大家族的人將喬舒等人包圍成圈。
歐陽淮選擇了旁觀,領著自家的弟子退到一邊。
金家主還欲勸解雙方,卻被金二爺阻止:“大哥,咱們現在不能摻和這事,別忘了,救人要緊。”
金家主言辭否決道:“那怎麼成?若非有蕭夫人幫忙,我們金家恐怕已經都中毒而死,做人怎麼能忘恩負義?”
金二爺道:“這怎麼能說是忘恩負義呢?咱們和韓家、樂正家、易家、邱家,同屬十大家族,同氣連枝,理該與他們一同並肩,對付神玄宮的人,現在咱們不摻和此事,就已經是在報恩了,難道你真想與十大家族的人決裂不成?”
金三爺也附和道:“是啊,大哥。二哥說得有理!咱們金家近日裏已經折損了不少的實力,今日若是幫神玄宮對付其餘四家,恐怕日後實力再也難以恢複了。再說了,神玄宮與其餘四家的實力懸殊,他們必死無疑,咱們何必陪著送死呢?咱們還有更為重要的任務,要去搭救光堯呢。”
“這……”金家主猶豫了,想著兩位弟弟的話也有道理,說到底他是一家之主,不能隨意拿一個家族的人的性命冒險。他抬頭,歉意地望向喬舒,欲言又止。
喬舒早將三人的對話收入耳中,淡淡地勾唇,道:“金家主,此事與你們無關,你們且退到一邊就是。就憑他們,想要滅了我們這裏所有人,還沒那麼容易!”
“蕭夫人……唉!”金家主滿眼的歉疚,但為了保存家族的實力,他最終還是選擇了退出,旁觀戰局。
喬舒漠然地看著金家人退出,心中沒有太多的感觸,每個人都有選擇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的權力,她沒有資格去要求別人什麼。這世間的冷暖,她早就嚐遍了,不是嗎?
這時候,蓋莊站了出來,道:“女兒說得有理,他們這些人想要滅了我們全部的人,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喬舒感激地看向他,心中一暖。此時此刻,他沒有選擇退出,或作壁上觀,而是毅然站在了她的身側,成為她的助力,這樣真摯的情義,不枉她喊他一聲義父。
“義父說的是,我神玄宮若是這麼容易就能被人滅了,那往後還怎麼在江湖上混?”
兩人對視了一眼,相視而笑。
“妹子,公道自在人心,南門某隻站在公義的一方。”
喬舒微詫,未料到南門青峰也會選擇與她站在一邊,他可是十大家族的人,與她相交也不過兩麵之緣,他怎麼會選擇和她站在一處,她心中很是費解。
好似看穿了她心中的疑問,南門青峰朗聲笑道:“妹子,人生在世,知己難尋。你若把大哥當作知己,那就不要再有任何的疑惑。”
喬舒會心一笑,看來她真是多慮了,誰說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如此複雜,隻要看對了眼,那便是朋友!
“有大哥這位知己,小妹甚感榮幸!”
韓家主與樂正家主等人相互暗使了眼色,神玄宮有了南門家和蓋莊的加入,他們對付起來,怕是要困難了些,不過這絲毫無法動搖他們除去神玄宮的決心。
“表妹,看來這一次,我真要以神玄宮未來家屬的身份,陪著你們一起共赴黃泉了。”韓雲萇沒有回到韓家人的隊伍當中,依舊守在水護法的身旁,說話間,朝著水護法的方向瞄去一眼。
這一次,水護法沒有再閃避,也沒有再愛理不理。她徐徐抬眸,與他四目相接,那一雙冰冷的眸子裏瞬間蒙上了雲霧。她也知道今日之戰凶險萬分,一旦開戰,他們神玄宮是沒有勝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