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條件反射地彈動了下,細微的動作,引起了皇甫羽的注意。
“她醒了。”
牧之歌聞言,聚攏過來,果然見喬舒的手指在動,眼睫毛也在微微眨動著,似要醒來。
喬舒現在就是不想醒,也隻能醒了,她微微睜開眼,黝暗的燭光,還不至於那麼刺眼。兩張熟悉的麵孔映入她的眼簾,分別不過數月,卻已有太多的變化。她不再是初入東晉國時,我行我素、冷漠傲然、四處樹敵的喬家大小姐,而皇甫羽也不再是從前高高在上、一心隻盯著皇位的東晉國靖王爺,不變的,恐怕也隻有心思單純又瀟灑不羈,但重情重義的牧之歌了。
“你可算醒了。”牧之歌隨意的一句話,卻讓喬舒心底舒坦。上一次分別時,彼此分歧,有些不快,但這並不影響他們彼此的微薄交情。
方才牧之歌的話,她都聽在耳中,心底多少承了他的情。
“士別多日,喬小姐真是讓在下刮目相待。”皇甫羽如獵豹一般的眼神依舊牢牢地鎖定在喬舒的身上,充滿掠奪的意味。
喬舒輕笑了聲,皇甫羽還是皇甫羽,哪怕沒有了王爺的光環,那種與生俱來的王者威勢有增無減。她很好奇,像他那般自傲的人,如何甘心屈就在三神殿生存?
“王爺別來無恙?”喬舒懶懶地說道。
皇甫羽冷笑了聲,沒有再接話。
“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其他人呢?”喬舒心中牽掛著丈夫和兒子,無奈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很不好,一點力都使不上。不止如此,她與虎王、玄和黃金巨龍之間的精神力感應也相當微弱,黃金巨龍一直都處於長眠恢複當中,玄是之前就受了傷,而虎王怕是也跟她一般,在這一次與宮主的決戰中,受了重傷,更為糟糕的是,她感應不到神器的器靈存在。
現如今的她,真正是孤立無援了。
“我們到地宮最後一層時,隻看到你和聖宮宮主兩人,沒有再見到其他人。”牧之歌道。
“怎麼可能?”難道風絕出事了?不應該啊,倘若他真的出事,那也應該在地宮當中才對……這中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門外傳來敲門聲,打斷了三人斷斷續續的交談。
“什麼事?”牧之歌朝著門外隨意地喊了聲,頗有些高高在上的氣勢。
門外的人回道:“牧公子,門長老有請二位到廂房敘談,這裏交給丫環們看顧就好,不須二位公子費心了。”
“知道了。”牧之歌回了聲,轉頭看向喬舒,眉頭輕擰了下,道,“你現在身受重傷,不方便行動,有什麼需要,隻管吩咐丫環。”
見他們要走,喬舒連忙問道:“等等,這是哪裏?”
“這裏是北衛國丞相的府邸,我們會在這裏停留幾日,待辦完了這邊的事,就要回三神殿去。你……你幹萬不要試圖逃跑,門長老在府邸內外布置了許多的崗哨,你一旦被他捉住,肯定會吃苦頭的。”牧之歌終是於心不忍,忍不住提醒了她一番。
“知道了。”喬舒不再問,心底卻在琢磨著,北衛國丞相府邸,那豈不是離北衛國皇宮不遠了?這裏是萬俟雲軒的地盤,倘若能將她在丞相府邸的消息傳遞給萬俟雲軒,或許她就能逃脫三神殿的人的囚禁了。
該怎麼做呢?
正尋思間,皇甫羽的一句話頓時給她潑了一盆涼水:“你是沒有機會見到萬俟雲軒的,我勸你還是不要多想了,能吃的時候多吃點,能睡的時候多睡點,以後恐怕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喬舒氣悶,狠瞪他一眼。
牧之歌見氣氛不對,連忙拉著皇甫羽離開了房間。
“師兄,走吧。”
兩人終於離開了,換成兩個丫環,兩個丫環頗為沉默寡言,像是受了特殊的調教,做事有板有眼,不論她如何搭訕,她們都不理會。
喬舒漸漸放棄了讓她們幫忙傳遞消息給萬俟雲軒的念頭,隻能另作他想。
閉目養神,朦朧間,腦海中那一抹飄逸的身影再次浮現,絕妙無雙的劍舞,讓喬舒逐漸沉醉其中。每一招每一式,在她的眼前逐漸清晰化,她感覺到自己也跟著腦海中的白衣女子一起舞動起來。那感覺如此真實,好像她真的在親身經曆,渾身上下的每一處血脈和細胞都在跳動著,力量逐漸恢複中,盡管很緩很慢,但她確確實實感受到了。
太好了!
或許隻要她一直保持冥想狀態,很快就能恢複體力和實力,隻是時間的問題。
蕭風絕從地宮出來後,就一路尋找足跡搜尋,然而尋至白虎林的出口後,就失去了線索。他來到登楓鎮,與金光堯、繁老等人會合,簡單敘述了一番話,眾人便幫著他一起尋找喬舒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