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東道主的窪田正器和安倍高宇,見看來人,立即熱情地迎了上去。
“天龍尊者、小公子,快快請上座!”
二人竟是直接將蕭風絕領到了最靠前的座位,與一代煉器宗師令狐珋對座,卻是排在了一代煉丹宗師葉壓之前。如此的座位安排,立即引來眾人的不滿!他究竟何德何能,排位居然到了葉壓先生之前?
葉壓門下的年輕弟子們立即站了出來,表示不滿。
“這個位子理該我們師祖來坐,憑什麼輪到他?他算什麼東西,膽敢臨駕我們師祖之上?”
話音落,現場掀起了一股小小的議論聲:。
有些不識得蕭風絕的人紛紛附和起哄,在他們看來,唯有令狐珋和葉壓這樣的宗師級人物才配擁有上座的資格,至於其他人,哪怕是一國之君、三神殿的長老,或是十大家族的家主,都沒有資格居於兩位宗師級人物的上座;然而其中部分熟識蕭風絕的人們卻是另外一番反應,譬如韓雲萇、譬如皇甫羽又譬如百裏泱辰,一個個皆拿看好戲的神色繼續觀戲……
底下議論紛紛,而當事人置若罔聞,在眾人注目下,抱著懷中的女子,優雅入座。
蕭風絕小心地將依舊陷於凝思中的喬舒安放在自己的腿上,撫著她的臉,輕偎在自己的胸膛前,無比溫柔的表情,幾乎讓人產生錯覺,好似那底下正在被眾人熱議中的人不是他!
喬沫沫瞄了眼娘親睡夢中痛苦的表情,小小的眉頭跟著擰緊,舉著根小指頭,衝著眾人噓聲道:“你們小聲點!娘親睡著了,你們會把娘親吵醒的!”
窪田正器和安倍高宇兩人對視了一眼,窪田正器壓低聲音,朝著眾人說道:“各位,天龍尊者乃是我們族人的大恩人,我們奉他為上賓無可厚非。倘若各位還有意見,盡管衝我等說理,誰若是繼續詆毀天龍尊者,那便如同侮辱我等,我等不歡迎不友善之客!”
東道主都發話了,底下的非議聲慢慢小了下去,但仍然有不識趣的年輕弟子,衝動好事,繼續不依不饒地揪著這事不放。
“你們的恩人又如何?咱們現在講的是論資排輩,論名望又論聲譽,他如何能與我師祖相提並論?”
“就是!如果你們的族人是個黃毛小兒,你們是不是也打算奉他為上賓?倘若真是如此,你們便是侮辱了我師祖,更加侮辱了在場的所有賓客!”
“對!首座的位子必須由我們師祖來坐,其他人誰也沒有資格!”
“……”
現場又掀起一番狂轟濫炸的聲討。
窪田正器氣惱不已,粗吼了一聲道:“這位小公子就是我們族人的大恩人,我們就是要奉他為上賓怎麼著?你們不樂意,盡可離去!我們還不歡迎呢!”
安倍高宇見情勢發展有些不對,連忙阻止了窪田正器,當著眾人的麵致歉道:“各位息怒,我這位兄弟脾氣不好,說話太直,請諸位莫要見怪!不過天龍尊者和他的小公子的確都是我族人的大恩人,知恩圖報,乃是我等江湖人的義氣所在,別說天龍尊者的品行深受我等敬重,哪怕他隻是一個平凡人,我等同樣奉他為上賓,這是我等做人的原則,決不能更改!”
他的一席話,讓在座的人心中震動,先前的聲討聲也漸漸止歇。
人家說得有道理,有恩報恩,哪怕是個乞丐,隻要人家對你有恩,你就該報恩,天經地義!
葉壓擺了擺手,示意弟子們勿要多言,他輕掀了下衣袍,坐在了右首第二的席位。盡管他沒有多言,但從他陰鬱的臉色,誰都看得出他的心情很不好。
弟子們本還想爭論,待見得葉壓的手勢示意,他們隻好作罷,暫時忍下了這口惡氣,想看待會兒小師叔與人比試之時,再好好地羞辱一下對方。
慕宗明左右看看蕭風絕,又看看自己的師父,他兩頭為難,最後還是選擇帶著自己的孫子、孫女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門長老一行人見此,不由地欣喜,方才在見到蕭風絕的瞬間,他們幾人皆有種後頸發涼之感,生怕他會尋機報複,可是眼下情勢扭轉,蕭風絕得罪了葉壓和他的弟子們,這對他們來說絕對是件好事!他何不煽風點火下,來個借刀殺人?
眼底精光閃動,門長老揚聲笑道:“諸位恐怕還不知此人的身份吧?這位可是雲天大陸鼎鼎有名的大人物,昔日聖宮的天龍尊者,而今神玄宮的尊主。這位蕭尊主向來都是眼高於頂,不可一世,這世間恐怕還沒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別說他根本就不把葉老放在眼裏,哪怕就是令狐先生,他恐怕也根本沒放在心……”
“喔?是嗎?”令狐珋配合地朝著蕭風絕方向瞄了一眼,眼底狡黠的光芒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