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相信地看向華衍，他臉上依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風清月朗地站在那，眉眼帶笑地看著我。
似乎他在乎的，隻有我的態度而已。
“小姑娘，恐怕你要跟我們走一趟了。”陳警官突然掏出手銬，銬在我手腕上，冰涼的觸感讓我渾身一哆嗦。
“你快說呀，快說不是你做的！”我著急地對華衍大喊，陳警官的手銬怎麼也扣不上，顯然是他在搞鬼。
不過沈然見狀雙手往上一搭，手銬哢嚓一聲就扣上了。
華衍臉上帶著寵溺的笑，一手將沈然提起來扔到一邊，一手捧著我的臉說：“傻菜苗，我說了誰能聽見？你覺得這隻臭蟲會幫我嗎？”
“你別碰她！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收了你這三界之外的畜生！”沈然爬起來，手銬早已從他手上脫落，還沒等我看清，華衍手裏已經捏著一隻小小的蟲子。
“食鬼蟲？原來是鬼蠱子門下，我與你們老祖宗魅姬可是老相識。”華衍旋轉飛上半空，隻躲讓沈然扔過去的蠱蟲，並未對他出手。
陳警官他們隻看見沈然一個人上躥下跳，卻沒有橫加阻攔，恐怕早就認定這不是一起正常的人命案。
“小子，看來你母親眼光不怎麼樣啊，當年魅姬那樣的天姿國色，到你這怎麼遺傳成這樣了？你對得起你祖宗嗎？”與其說華衍在跟沈然打架，還不如說他是在逗弄他。
隻見沈然氣急了眼，手裏的蠱蟲刷刷往外扔，華衍卻躲得不慌不忙，時不時還抽空朝我擠眉弄眼。
“陳警官，我跟您保證，這些案子和華衍絕對沒有關係。你快讓沈然別打了，反正也打不過。”勸不了他倆，我隻好寄希望於陳警官，希望他再把沈然銬起來，這孩子見了華衍就激動。
陳警官有點猶豫，我解釋道：“那次在山上，要不是華衍，我們早就被女鬼害死了，他要是惡鬼，怎麼可能救我們呢？”
“可剛才沈然分析得很有道理，你的朋友受了傷，需要精氣修複身體，年輕男子是最佳選擇，而最近遇害的都是年輕男子。”陳警官是個經驗老道的人，從那次在山上就能看出來。
我有些頹喪地把視線調回一人一鬼身上，華衍見我一臉憂鬱，竟然還有心思飄過來安慰我：“別擔心，我那是看在魅姬的麵子上才不傷他，否則早就把他打趴下了。”
我也不知是哪根神經搭錯居然在這個時候問他：“那魅姬是你相好嗎？”
華衍一臉似笑非笑，躲著沈然的襲擊解釋道：“菜苗，你吃醋了！哈哈……魅姬是個陰險狡詐的女人，我不喜歡。我喜歡你這樣單純簡單的。”
這是在變相罵我笨嗎？我撇撇嘴，臉上有點燒。
“來了。”華衍突然低語一聲，站在原地不動了。
眼看沈然要出擊，他老神在在地拂了拂衣袖道：“別打了，你老相好來了。”
說完還曖昧地朝我眨眼，害我老臉又紅了一點，我就是好奇，隻是好奇而已！誰管你有沒有老相好！
“鄭軒！”沈然激動地跑向巷子口。
鄭軒的身子比起華衍來弱多了，他就是個透明的影子，好像隨時都要被風吹散。
沈然衝過去抱他，卻抱了個空。
“你眼光真不好，居然看上個龍陽癖，好在我出現拯救了你，否則你……”
“你說夠了嗎？”我此刻已經淚流滿麵，聲音帶著太過激動時的顫抖，不管鄭軒是什麼樣的人，不管他喜歡男人還是女人，他都曾奮不顧身地救過我。
不管是在生前還是生後，我都很尊重他，因為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華衍微微皺眉，卻並沒有生氣，反而說了聲抱歉。看來鄭軒救我的事情，他也一清二楚。
“小蘇。”鄭軒飄到我麵前，伸出手指想替我擦掉眼淚，可是他的手隻能在我麵前虛晃一下而已。
他有些無奈地苦笑。
我連忙自己擦掉眼淚，笑著問：“你還好嗎？”
這話問得真多餘，人家都已經死了，而且為了救你屍體都毀了，你還問人家好不好！
鄭軒淺笑了一下，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對沈然說：“這次的事跟他沒有關係，是那個東西。”
“他？他已經成型了？”沈然一臉驚恐，顯然他們都對鄭軒口裏的那個東西非常忌憚。
能讓他們那麼恐懼的東西，大概隻有鄭家養的那隻小鬼了吧？
我下意識地看向華衍，他原本淡漠的臉一下子亮了起來，呼呼飄到我旁邊說：“那個小鬼殺了你之後就成型了，為了更快成長才繼續殺人的。”
“多謝你救我出來。”鄭軒對華衍說。
華衍微微點頭：“舉手之勞而已。”說完偏頭看了我一眼，那表情好像在邀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