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姐太漂亮被驚豔到了，她可是她們局裏的警花，平時特嚴厲，可是對我不凶。”古樂把手機收起來。
我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下來了，這該死的多愁善感。
“她死了。”楊子恒淡淡地說了三個字。
正準備削蘋果的古樂愣在那裏，好半會才反應過來，卻當什麼都沒聽到似的，繼續削蘋果。
“你別削了，手都流血了。”我搶過他手裏的蘋果和刀，才發現低著頭的他已經淚流滿麵。
“我早該知道的，我應該攔住她的！”古樂自責地一把一把抓著自己的頭發。
“人死不能複生，你節哀。”一休哥雙手合十，活脫脫一個小和尚，就差說句阿彌陀佛了。
“她的靈魂已經被超度，會很快轉世的。”我試圖安慰他。
古樂抹了一把淚水強忍住哭泣說：“我就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這次她走的時候跟交代後事似的，還把銀行卡密碼全部告訴我，以前她總是擔心我亂花錢，都不肯把卡交給我的。我不該在走的時候還跟她吵架……”
“你姐姐很愛你，那她為什麼還要冒著生命危險去拿藥靈呢？”一般心裏有牽掛的人是不會輕易去這種隨時可能死亡的地方的。
“她是去拿藥靈了？”古樂詫異地抬頭，顯然知道藥靈是什麼東西。
不等我回答，他又自言自語道：“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是怎樣？”我著急地問。
“父母去世之後，姐姐一直在一家福利院做義工，那個福利院裏麵很多殘疾兒童，姐姐賺的錢除了供我念書外，幾乎全部捐給他們治病了。她總是跟我說，為什麼上天那麼不公平，賜予人殘缺的人生還要附加一具殘缺的身體。”
“所以她想用藥靈治好他們！”我被古警官的無私精神感動了。
這個社會每天都有鋪天蓋地的醜聞發生，貪官汙吏謀財害命，包養出軌流產殺人，我們周圍總是被這樣的新聞包裹著，像古警官這樣的正能量，簡直是這個社會的一股清流。
“你們怎麼知道她已經死了？”古樂很快就平複了自己的情緒，或許一直以來他已經猜到這個結局，隻是心中還存有一絲僥幸罷了。
“因為我們是從那裏回來的。”我實在不忍心說出他姐姐的死因。
“那她是怎麼死的？屍體呢？”古樂激動地站了起來。
我仿佛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羞愧得抬不起頭，有種拋棄隊友獨自苟活的羞恥感。
“你姐姐被僵屍吃了，屍骨無存。”楊子恒說得很淡定，畢竟他見過的生死要比我見過的多得多。
古樂嘴唇顫抖著，上下張合了幾次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好半會才問：“你們為什麼能活著回來？”
回答的是一休哥：“因為我們本事大。”
“對不起。”我不知道是懷著怎樣的心情道歉的，可就是看著古樂的樣子很不忍心。
他頹喪地坐下，最後忍不住捂著臉痛哭起來，跟個無家可歸的孩子似的。
剛才的女醫生進來查房，看看他又看看我，很無語地搖了搖頭。
這時候，餘耿回來了，女醫生看了一眼我們仨，竟然朝我投來了鄙夷的目光，她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怎麼了？”餘耿看到古樂這個樣子，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