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紅說過我的眼睛要一個星期之後才能拆紗布，可明天就要回老家了，一路上要耽擱兩天，不能換藥怎麼辦？
華衍顯然已經考慮到這一點，安慰我說：“藥我會幫你換，放心吧，蘇紅說已經沒有大礙了。隻要你不哭，就沒事。”
“那你真的要跟我回家嗎？”我還是有點不放心，小時候我親眼見過很多想擅自闖入秦家村的東西，最後都死得很慘。
而華衍一旦不能安全通過那道屏障，就代表著他非人的身份暴露了。
“放心吧，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你的。”華衍說得很堅定，甚至讓我認為他已經想好了萬全之策。
第二天出門的時候，加上兩個小屁孩，咱們總共九個人，把一輛麵包車塞得滿滿的。要是華衍之前那車還真裝不下。
“你們兩個不用上學嗎？”我看老秦一直板著臉不說話，氣氛有些壓抑，便找些話題來問一休哥。
老秦鄙夷地瞥了我一眼說：“人家昨天期末考試你都不知道嗎？”
兩個小屁孩委屈地點頭，我尷尬地笑笑：“哈哈，終於放寒假了，你們考得好不好呀？”
一休哥滿臉得意：“明年我應該就能跳級到正常年齡段了。”
“我也是。”楊子恒跟著附和。
“嗬嗬，你們倆都是神童啊。”小學因為成績差留過一級的人，表示不想跟他們說話。
“聽爺爺說你小時候留過級啊？”一休哥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楊子恒乖巧地替我化解尷尬：“姐姐應該是留戀小學生活，不想那麼快長大，所以才留級的吧？”
“對啊，還是小恒懂我。”我摸摸楊子恒的腦袋，獎勵他一顆棒棒糖。
“懷戀什麼？明明是考了兩個鴨蛋才留級的。”老秦不給麵子的拆我的台。
我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華衍：“爸，能給我留點麵子嗎？”
“叔，是往前麵走嗎？”華衍指著前麵的岔路口問，不知不覺我們已經快上高速了。
“往前開，上高速。”老秦霸氣地吩咐。
我看到華衍眼裏閃過一道狡黠的光芒，本以為他要作點什麼妖，卻發現上高速後一路開了幾個小時都沒什麼事。
出於安全考慮，老秦提議接下來的路都由他開，於是華衍就乖乖坐到了後座去，我坐在副駕駛，連他的衣角都看不到。
現在是晚上九點二十，老秦說再往前走有個服務站，我們可以在那休息一下。後麵的幾個人都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我百無聊賴地把頭擱在窗戶上看著周圍閃過的風景，突然一張慘白的鬼臉貼在玻璃上，嚇得我往後退了好遠。
“怎麼了？”老秦不安地問。
“有，有鬼。”我顫微微地指著窗戶上貼著的女鬼，那女鬼還在用舌頭舔玻璃，猩紅的舌頭像蛇一樣在我麵前滑來滑去。
“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我從來沒有這麼讚同過老秦的話，如今這車裏坐著兩個老僵屍，一個巫神，一個捉鬼師，其他的忽略不計，這女鬼找上門實屬討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