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好不好？”我緊緊抓著他的衣袖不肯放手。
華衍站在一邊，沒有阻止，隻有些忐忑地看著我。
“你總說人間好，這次哥哥也想去看看人間的好。”青元目光追隨著被放在擔架上的孕婦。
“哥哥，我舍不得你，我再也不任性，再也不闖禍了好不好？”
青元一根一根掰開我的手指，把我的手放在華衍手心說：“往後，我們紅桑就拜托你了。”
我哇地一聲哭出來，連話都說不出來，模模糊糊隻看到青元在笑，那笑容很淡很淡。仿佛立刻就要消失一樣。
“放心去吧，生生世世我都會護她周全。”華衍鄭重承諾。
青元笑著點頭，然後朝手術室走去。
“不，不要！哥哥，不要走！”我知道他這一走，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再也不會記得他曾經最最心愛的紅桑。
青元的身影在門前越走越淡，最後終於消失不見。
“哥哥，你看那就是人間，婆婆說那裏有很漂亮的花，很善良的人。”
“紅桑，你喜歡那裏的花？”
“對呀，地府的花都是黑色的，可那裏的花是五顏六色的。”
“哥哥每天幫你摘一朵來好不好？”
“府君大人會懲罰你的。”
“我不怕。”
“哥哥，婆婆說，我們以後也會去人間生活，可是哥哥你長得這麼快，等等紅桑好不好？紅桑一個人會害怕。”
“好，哥哥等紅桑長大了再去人間。我們拉鉤，到時候誰也不喝孟婆湯，到了人間……”
“到了人間我們還是兄妹對嗎？”
“如果紅桑喜歡，青元就永遠做你哥哥好了。”
回憶在腦海裏一點點重現，我心痛到連呼吸都很困難。
華衍抱著我在一旁坐下：“菜苗，別哭了，青元看到會難過的。”
“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他變成這樣的。”
“孟婆不是說了，他本就該轉世為人了嗎？跟你沒有關係。”
“華衍，我答應和他一起轉世的，是我食言了，我們說好下輩子還做兄妹的。”
“菜苗，這是青元自己的選擇，忘記一切他可以重新愛上別人。如果生生世世記得你，卻又得不到你的愛，他隻會更痛苦。”
“孕婦大出血，急需輸血！”護士突然出來說。
孩子的父親臉色慘白，嘴中嘟囔：“完了完了，現在上哪去找RH陰性血啊？”
“我是，我是RH陰性血！”我突然冒出來嚇了他一跳，不過他現在哪顧得了那麼多，抓著我的手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的妻子！”
最後孩子平安出生了，因為搶救及時，孩子的母親也平安無恙。
男子的父親執意把孩子抱給我看，他拉著我的手指，突然就笑了。我豆大的眼淚落在他臉上，他愣了一下，居然伸手來替我擦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