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酒棠醒來之後又沉沉的睡去,她總是會做同一個夢,夢裏她總是會很痛而醒來之後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
天暗了些的時候,空中突然開始慢慢的飄雪,院外傳來婢女侍衛的歡呼。
玄燁眼眸幽深如古潭,讓人看不清神色。
這時的人界才進十月就已經大雪紛飛,庭院裏不多時便白皚皚的一片,臘梅花瞬間就開滿了一樹,假山中的流動的水也瞬間凍成鉤子的模樣。
玄燁負手踱步進了花酒棠的房間,手中抱著一個暖爐。冬日來的急,他外披了一件青色的狐裘,麵上用針線細細的鏽了複雜繁瑣的底紋。
屋內冷冰冰的,花酒棠不適的咋吧嘴,彎得像柳葉的細長眉毛微微揚了起來,翻了個身將身上的被子緊緊裹住。
“起來。”
低沉的男聲傳來,花酒棠嚶嚀些撒嬌:“不要,好累。”
“今夜可能會死很多人。”玄燁淡淡的開口,聲音沒有什麼波瀾。
花酒棠身子頓了一下,簌的從床上跳下來:“女醜今夜要出來了嗎?”
玄燁將手中的暖爐遞給她,兀自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
花酒棠納悶的往窗外看了一眼,驚呼一聲:“下雪了?怎麼會下雪呢?”
看她低眉認真沉思的模樣,玄燁桃紅色的薄唇噙著一抹不易擦覺的微笑:“怎麼,不覺得很漂亮嗎?”
花酒棠聳肩:“小鬼見不得大粑粑,這有什麼美的,鬼界的鬼君如果崩了,下的可是紅色的雪。”
玄燁不說話,花酒棠又把手中的暖爐往單薄的袖子裏塞了塞:“帝君,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早晨的時候還有些要出太陽的苗頭,到了這會兒突然就下雪了,這可不是下雪的日子。”
“嗯。”玄燁看她冷的縮了一下身子,抬手將窗戶關上。
又忍不住提醒她:“你的靈力恢複了,冷的話可以給自己變身厚衣服。”
她身上穿的還是玄燁早晨給她變的紅裙。
花酒棠尷尬的幹咳一聲:“這貌似不是重點吧,帝君,和你說正事呢。”
玄燁看她微紅的麵頰,骨節分明的手解開胸前的衣帶把披著的狐裘脫下來扔給她。
花酒棠將衣服穿上,帝君不愧是帝君,他們雖然可以用靈力幻化衣服和吃的,但是前提是得先將這些東西備在自己的空間裏。
幻術畢竟是幻術,如若衣服或者是食物是憑空幻化來的,那麼就著衣不暖,進食不飽,這次她沒有想那麼多,出來也隻是簡單的在空間備了幾件薄裙。
“你可有聽到本座說話?”
花酒棠這才反應過來:“沒……沒聽清。”
玄燁抬腳往外走:“本座說話,隻說一次。”
花酒棠趕緊拔腿追過去,奈何狐裘有些大,她踩著狐裘的下擺狠狠的摔在地板上。
“砰!”
猶修聽得有聲響,頃刻間就出現在她房裏:“阿酒!”
花酒棠四仰八躺的在地上衝他揮手:“嗨。”
猶修不解的看著她:“阿酒這是為何?”
花酒棠嘿嘿的笑著在地上滾了一下:“這不天冷嗎,我涼快涼快。”
不滾還好,一滾袖中暖爐裏掉出些炭火,燙的她直接從地上一躍而起:“啊啊啊啊啊!”
玄燁的身影頓了一下,雙肩抖動,猶修的臉也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