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夏青掙紮,眼底已有怒氣。
封軒雙手壓製住了她的雙肩,眼底的盛怒更為熾烈:“說,你到底是誰?是方青,還是夏青?”
“很重要嗎?”夏青怒極反問。
“說啊。”
“夏青。”索性不再掙紮,夏青平靜的道。
“夏青?”封軒眼底的怒氣一點點消失,愣愣看著身下的這張容顏,眼,眉,鼻,唇,隻能是清秀,恰到好處的清秀,所以這張臉很普通,可幹淨,看著很舒服,可這張臉卻讓他的心感到了痛,她是夏青,應辟方的女人,早就屬於別的男人了。
“放開我。”夏青狠狠推開了他,可就在她要起來時,他再一次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怒聲道:“你為什麼要騙我說你是方青?”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實話?”
“什麼?”
“對於應家,你們應該很了解,如果我說實話,我還能活著嗎?”在那種亂世之下,她又怎麼可能對這些陌生人說實話。
“你……”封軒心頭的怒火又起,恨恨的看著底下的女人,一時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宣泄心中突然冒出來諸多連他都不知道的情感,他理不清,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她是應辟方的女人,她是應辟方的女人……
“放開我。”
“你為什麼是別人的女人?為什麼?”封軒突然一拳打在了夏青的邊上,憤聲道:“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夏青狠命推著他:“放我起來。”這樣被壓著,她隻覺得自己弱勢,在此刻,她不想感覺到自己處於劣勢。
“你為什麼要嫁人,為什麼要嫁人?”封軒吼道,吼完他怔住,夏青也愣住。
她在他的眼底看到了羞怒,不敢置信,窘意,難堪等等情感交叉。
在夏青略帶冷意的注視下,封軒隻覺得無地自容,他想拋下這個女人離開,遠遠的離開她,可身體卻……該死的,這個女人除了這種表情,就不會再有別的了嗎?為什麼難堪的隻有他自己?為什麼動容的隻有他?
氣氛突然間變了。
夏青眼底起了防備,隻覺得封軒的目光越來越奇怪,而且他在看哪裏?
封軒這才注意到他們的姿勢不對,他壓著她,她的身體嬌小,也很柔軟,他的手還壓製著他的雙手,他低下頭看著她,能看到她胸前那女子的象征,喉嚨莫明其妙的動了動,這張臉真的好純樸,連一絲雜質也沒有,眼晴比別人深黑,可清爽,沒有胭脂的氣味,就連唇色都是自然的健康粉紅。
內心莫明的燥動,突然間竟然緊張了起來,封軒緩緩低下頭。
夏青眨了眨眼,奇怪的問道:“你要做什麼?”
一句話,讓封軒猛的回神,他要做什麼?隨即他怒了,她都為人妻了,竟然還要問他做什麼?他自然是……封軒臉一紅,粗聲粗氣的道:“你說呢?”
“不知道。”夏青擰眉:“放開我。”
“你怎麼會不知道?你都成親了。”他也就在成人時聽隨侍說起過,而且看了一下那些圖而已。
“這跟成親有什麼關係?”
封軒一時語窒,隨即厭煩的看著她:“你們連孩子都有了,你竟然還問出這種話?你……”還有,“你為什麼不挽婦人發髻?”
“你要壓我到什麼時候?”夏青推著他。
封軒耳根一紅,慌忙起身,朝她伸出了手:“起來吧。”
夏青看了這雙修長頗為好看的手一眼,自己起來了,可不想封軒又突然將她推倒。
夏青瞪著他,就見封軒冷哼一聲,朝她伸出手:“我拉你起來。你要是不把手給我,我會再把你推倒。”
夏青:“……”隻得把手伸給他。
封軒眼底閃過一絲得意,拉她起來,隨即他又握過她的手左右看著,這是一雙骨節分明的手,不細,也不粗,很均勻,但這份均勻又不若閨房裏那種姑娘的修長,而是頗有力道。
“你活得很辛苦嗎?”封軒問,這雙手中有好多繭,他們常年練兵,有老繭也不奇怪,可她隻是個弱女子啊,可想到她在戰場上那樣……
夏青收回了手:“我們回去吧。”
“為什麼不挽婦人發髻?”對於她的平靜和冷淡,封軒心中有氣,語氣也變壞。
“婦人發髻?為什麼要挽?”腦海裏想那些婦人挽起的模樣,夏青奇怪。
封軒一愣:“你成親了,自然要是要挽的。”如果她挽了,他一開始或許就不會注意她了。
“是嗎?沒人教我。”她從進應家就沒挽過,而且也沒人跟她說,怕是爺爺也不知道吧,“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如果你挽起了青絲,出去了別人對你就會尊重,至少不會拿你當姑娘家啊。”封軒惱道。
“哦。”
“哦什麼?你不以為意嗎?”
夏青在心裏歎了口氣,她沒明白這問題的重要性在哪裏:“再不走,士兵們該著急了。”
“不行,這個問題必須說清楚。”封軒越說越惱,“你成親了卻不挽成婦人的發髻,是不是還想勾引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