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猜的不錯,隻是屬下愚笨,查不到那宮女是誰,但有一件事屬下覺得挺可疑的。”大牛道:“就在那天,李貴妃宣了阮王妃進宮解悶。”
夏青目光微動,那天阮氏進宮了?還有,她腦海裏閃過先前發生的一件事,便是那‘千蝶引’,那藥也是藥物相克而死的。
大牛看著恩人唇緊抿的模樣,便知道她也應該是想到了那件事:“屬下已經去查過了阮老夫人的家勢,隻是普通人家的女兒,不過,在阮老夫人十歲之前,是在西域長大的,其餘的便查不到了。”
西域?當初這千蝶引也是西域的大夫告訴大牛的,這中間會不會有聯係?
一直在旁邊聽著的水夢驚道:“難道公主這件事,也是阮家的人……這不可能吧,那可是皇子,她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不對,他們是要害主子?”竟然通過害未出世的皇子來害主子?怎麼想怎麼的匪夷所思。
夏青沉默了下來。
“恩人?”大牛輕喊了聲,若真是如此,他們必須要有防範才是。
夏青的腦海裏正將連日來所發生的事竄在一起,在京城,她與別的人並沒什麼樣的仇恨,唯一有的便是這阮氏,若說這一切都是阮氏所為,以她的能力夏青實在不能相信,那阮氏手段雖毒辣,卻也想不出這樣縝密的事,再者,她若真有這樣的本事,當初就該用了,也不會等到讓她成長至此。
另外,這些事都是阮老夫人來了之後發生的……
見夏青一直沒說話,大牛也沒再說什麼,在旁邊靜靜的候著不再打擾夏青的思考。
不知過了多久,夏青似才回過了神道:“如果她們針對的真是我,必然會再一次行動。”
“恩人放心,我會防備,必不會再讓他們得逞。”
“防備?不止如此,”夏青淡淡道:“就讓那罪魁禍首直接就以她的方式去閻王那報道吧。”
大牛一愣:“是。”看來恩人是真生氣了:“對了,恩人,瑞王進京了。”
夏青怔了下,瑞王,便是封軒,他進京了?腦海裏已有許久未曾想到那少年了,不是刻意遺忘,隻是從不曾刻意去想,也沒必要去想:“他怎麼進京了?”
“瑞王是以守護皇上之名進京的。”
“守護皇上之名?”夏青心下已明白,換句話說,他這是要與瑾王宣戰:“他孤身前來?”
“這倒不是,聽說還帶了家眷,是一名新納的夫人。”
新納的夫人?這麼快就有新納的夫人了?夏青冷冷一笑,腦海裏閃過的盡是封軒曾對她所說的那些話,那個活潑的少年,頑劣的少年,深情的少年,對她的愛來得熾烈,卻也是讓她最為失望的,她對他無關情愛,卻也是在心裏當他如朋友一般。
公主的出嫁之日,自然是隆重的,皇帝的掌上明珠,又是大周唯一的一位公主,單就彩禮已鋪滿了十裏長街,更別說那些鎖碎的東西,還有隨同的陪行宮隻侍衛。
而朝中所有的大臣則都在皇宮中席宴上喝著公主的出行之酒,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臣子們的內眷在內。
應辟方帶了阮氏與夏青進宮,不過三人一進宮,便分開了。
望著夫君離去的挺拔背影,這個男人這般俊美,又是如此的能幹,父親更是看好他,她對他也是那般傾心,想到自己受到的冷落,阮氏的心像是被刀削般的痛楚,她猛的看向站在身邊的夏青,一切都是這個女人造成的,如果不是她,王爺的心隻會在她身上,她才是那個能幫助王爺成就功業的人。
可這個女人出現,擾亂了這一切,還奪去了王爺的心,她絕不會饒了她的。
夏青抬眸,便看到阮氏正惡毒的看著她,她也冷冷回視。
當今後宮並無皇後,因此這宴席便由李貴妃在主持。
這場宴席,來人都是達官顯貴的內眷,不下百人,很多的夫人都將自己的女兒也都帶了過來,而一些生了兒子的夫人自然是打量著這些閨秀們,其中的目的不言而語,畢竟這樣的場合很難有,夫人們自然是要多做準備的。
阮氏因為厭惡夏青,雖然宮裏將她們安排在同一禦桌上,但她卻故意隔了夏青一桌,夏青自然不會介意什麼,隻是平靜的看著周遭的一切,直到周圍的聲音傳來:“你們看那女子是誰啊?長得可真是漂亮。”
“是啊,和貴妃娘娘站在一起,一點也不遜色呢。”
“沒在京城裏見過她啊。”
“她就是瑞王妾室,琳歌夫人,聽說這次瑞王進京,連王妃都不帶,就隻帶了琳歌夫人,可見這夫人在瑞王心裏是多麼受寵啊。”
“長得這麼漂亮,怎能不受寵?”
夏青巡目望去,前麵不遠處,早被夫人們圍成了團,李貴妃一身牡丹流蘇裙,份外顯目,而且笑得嫵媚,嫵媚中更有著許些的得意,這份得意自然來自於鈴鳳公主的外嫁,而在她的旁邊,站著一名美人,顏如渥丹,豔若桃李,一顰一笑無一不婉約動人,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與李貴妃站在一起,竟然也毫不遜色。
夏青倒是微訝了下,這名美人她見過,竟然是昨日應辟方帶她在首飾店遇見的那名女子,與她同樣看上了水滴玉佩,還出了雙倍價錢來著,隱約聽見叫她琳歌來著,她便是封軒新納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