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仁提出了讓我再次加入耀花會,表麵上是耀花會的人,而暗地裏卻做稻香會的密探,從而進一步達到對耀花會內部的瓦解。本來這主意是不錯的,可我考慮到,今晚對稻香會的到訪和在稻香會裏發生的事情已經被大部分稻香會眾知道了,這其中難保不會有武田指派的密探……
我們都沉默了,該怎麼辦呢?武田的功夫與手段是眾所周知的,如果不靠暗殺,根本沒有辦法能殺得了他。
思量再三,我提出,表麵上,稻香會不用隱瞞我的加入,而私底下,我會去和武田接觸,讓他相信我。這個時候,他應該會利用我來對付稻香會,而實際上,我是在將計就計!
“我沒有看錯,你是個人才!”井上一夫笑著說道。
“可是,這麼做,不是很危險的嗎?”井上仁提出了疑慮。
“是的,如果萬一事情不成,那麼我的下場一定很慘。可是,我有相當的信心!第一,武田這個人其實有著極強的權利欲望。表麵上,他是把權利分散給手下眾人,可實際上他卻是牢牢控製在手中,因為,他崇拜著祖上那套君主製。記得第一次去見他的時候就發現了,他表麵上放權給大島,可實則卻監視著他。為此,大島也不堪忍受,這才投靠你們的吧?”
“田中君分析的很對,大島當初投靠過來的時候的確是這麼對我說的,武田這個人對權利的癡迷與崇拜幾乎達到了瘋狂的程度,可他表麵上卻裝做什麼都不在乎!”井上老頭對我的稱呼也改變了。
我朝井上老頭笑了笑:“嗯,第二,我有個好朋友叫車太俊,相信你們都知道。他與我共同經曆過生死,有著過命的交情。我曾經不顧自己的安危,救了他很多次。”
“就是那個現在任耀花會二代目的車太俊?”井上仁眉飛色舞。
“對,就是他!如果有他幫我。我想,這個計劃可以說是萬無一失,即使失敗,我也能全身而退。不過,我需要時間來好好籌劃才行!你來幫我行嗎?”我拍了拍井上仁。
“田中君怎麼會想到我?我還很年輕!”井上仁的表現忽然扭捏了起來。也是,他和和子一樣大。
“阿仁,田中君是看中了你的推理分析能力,之前我清醒過來的時候聽著你的分析就象身臨其境,真不愧是我的兒子。”井上一夫替我向他兒子做了解答。
“對,沒錯。如果警視廳的警察有你這樣,我早就不用這麼逃了!哈哈!”我笑道。
“那是因為我對姐姐的感情迫使我這麼做的……”井上仁扭捏地解釋道,可隨即就意識到了自己在這個時候不該說這話。偷偷望了望他的父親,他立刻低下了頭。
“嗯,我相信你,孩子。自從你母親去世之後,這個家庭就不再完整了。是你姐姐替代了你的母親,雖然她是我的女兒,可我在心底總把她當成是你母親,從小就慣著她,不讓她受一點兒委屈。還好,和子很懂事,很體諒我這個當父親的艱辛。不知道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兒嗎?她和你是孿生,可她卻又當姐姐又當媽媽……”井上老頭的眼裏含著淚。
“我記得,我永遠也忘不掉……”井上仁忽然哭了出來。
“哭吧,孩子,我知道,你需要宣泄!自從你姐姐走了之後我就陷入了一種完全無意識的狀態中。這期間,你既要挑起幫會中的一切事物,又要忍住心中的悲傷。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哭出來吧,會好過點兒!”井上老頭伸出了手臂。
“父親!”井上仁撲進了老頭的懷中,放聲大哭。我傻了,這個時候我該說些什麼?
“哭吧、哭吧!”井上老頭安慰道。
“聽見姐姐與叔叔死了,我嚇壞了。我想哭,可卻意識到不能哭,因為,我是男人,是個成年的男人。還有個失去意識的父親等著我照顧,還有個這麼龐大的幫會需要去管理。我忍了又忍,直到見到姐姐與叔叔的屍體。在安排警察做現場勘察之後,我一個人跪在甲板處哭了一個多小時……”井上仁的哭讓我心裏不由地產生了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