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隅南收到宋泠出車禍的消息時,距離這件事已經過了一周了。
他這些日子忙於一個資產案,顧不上宋泠的事情,卻不想這剛一停下手,就聽聞了她出事的消息。
趕到醫院,沈隅南看著一臉溫柔笑看著祁景嚴的宋泠,心口驟然一痛。
她這是……
“隅南?你什麼時候回國的?”宋泠轉頭間看見沈隅南的身影,眼中閃過抹驚訝,喜聲問道。
沈隅南深深的看著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宋泠,我……”
“宋泠,你先休息,我和隅南有些事說。”祁景嚴揉了揉宋泠的頭,眼中滿是溫柔。
宋泠見狀有些詫異,但還是點了點頭。
祁景嚴轉身扯著沈隅南的胳膊走出了病房,帶上了病房門。
一把甩開他的手,沈隅南冷聲道:“宋泠怎麼了!?”
“她……失憶了。”祁景嚴說著,深吸了一口氣。
沈隅南聞言神情一震,翻湧的怒氣終是沒能忍住,一拳砸在了祁景嚴的嘴角,厲聲道:“你到底要傷害她到什麼時候?!”
“……”祁景嚴沉默,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跡,他望著緊閉的門,神態沮喪,“沈隅南,別告訴她失憶前的事。”
沈隅南聞言冷笑:“憑什麼?”
“如果你不想傷害她,就什麼都別說!”
沈隅南眯了眯眼,看著祁景嚴道:“不說,難道要等著宋泠再次被你傷的體無完膚麼?那我寧願她長痛不如短痛!”
說著,他便要轉身走進病房。
祁景嚴看著他的背影,沉聲道:“我不想同她離婚了。”
沈隅南腳步一頓,緩緩轉頭看向他,懷疑道:“你什麼意思?”
“……我欠她的,如果可以,我想照顧她。”
聞言,沈隅南眼中浮上抹冰冷的譏諷。
“祁景嚴,宋泠她不缺你這點同情。”
“她現在隻記得我和她之間的感情,你就算是說了,她也不會信你!”祁景嚴走上前,沉聲道,“沈隅南,現在,她很愛我!”
沈隅南聞言身子一顫,剛剛升騰起的所有勇氣被祁景嚴一句話打碎。
宋泠愛祁景嚴,這個事實足以將他殺死!
祁景嚴見沈隅南不再說話,緩緩走過他身邊,地低語道:“謝謝。”
他走進病房,其中隱約傳來宋泠的疑問聲。
兩人之間說不上濃情蜜意,卻也是溫情款款,將沈隅南心中最後一絲勇氣徹底澆熄。
罷了,也許從始至終,在這段感情裏,他就是個局外人!
轉身離開,沈隅南再沒有進到病房,也沒有和宋泠告別。
病房內,宋泠看著倒水的祁景嚴,眨了眨眼淺聲問道:“景嚴,隅南怎麼來的就走了?”
“律所有事吧,你知道的,沈老大一直想要將律所交給他。”
宋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接過他手中的水疑問道:“隅南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熙雯呢?她是不是也跟著回來了?”
提到韓熙雯,祁景嚴的臉色有霎時的難看,他看著宋泠許久,沒有說話。
“景嚴,你怎麼了?”宋泠為誒蹙眉不解的看著沉默的祁景嚴。
“……沒什麼。熙雯也在沈老大的律所,她和隅南一直都是在一起的。”
祁景嚴避開眼,沉聲說著。
宋泠聞言點了點頭,頗為認同的說到:“也是,熙雯的心思上學的時候誰不知道呢?但凡有隅南的地方,她都會在。說來他們也這麼多年了,還不能確定下來麼?”
“……那是他們的事,你就別亂想了。”祁景嚴打斷了關於韓熙雯和沈隅南的話題,拎起空掉的保溫壺道,“我去打些熱水,你先休息,等你好了,我叫上他們一起聚聚。”
“好。”宋泠應聲躺下,閉上了眼。
腳步聲逐漸遠離,關門聲響起,宋泠緩緩睜開眼,看著緊閉的房門,眼中閃過抹深思。
而出了病房的祁景嚴並沒有去熱水房,而是靠在牆壁上,眉宇間是濃厚的疲累。
不是身體上,而是心靈上。
他在想,這麼多年,他將宋泠忽視的徹底,一顆心都記掛在韓熙雯身上,究竟是對是錯?
就像宋泠剛剛說的,韓熙雯喜歡沈隅南,很多人都知道。
可他對她的喜歡,卻像是見不得光的秘密,隻能披著友情的外衣騙人騙己。
長舒一口氣,祁景嚴閉眼靠著牆壁,久久沒有動作……